一般人是没办法理解宁妩对周锦炎的感情的,在原则底线的基础上,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当年她跟周锦炎分道扬镳,同情她的,知道周大少花名在外,觉得她当初年少无知遇人不淑,满腔热情喂了狗;嫌弃她的,比如说周妊妊,就觉得她烂泥一坨,骗婚骗感情,简直人渣。
可事实真没有旁人想得那么偏激。
男未婚女未嫁,周锦炎爱乱搞是他自己的事,没犯法。可宁妩又算个什么好鸟,她贱人一个,当年跟周锦炎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他在外彩旗飘飘,但她自信且自负,觉得他外面那些个女人威胁不到她的地位——没有错,这个“地位”就是男主角心头朱砂痣的地位,而不是妻子。
在对待周锦炎这个人的方面,宁妩与林安娜最本质的区别,不在于感情的付出与否,而在于宁妩收得住手,不会许诺婚姻,而林安娜没有——撇开婚姻,谈感情宁妩怕谁?她每一段感情都是真心实意,而且无所图谋。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在外人眼中看来绝非良配的男人,是她前二十二年的生命中唯一一个,在她最困难最惶然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的人。他没有问原因,没有问过程,他甚至都没有问她为什么向他求助——只要是她开口要求的,他都做到了。
宁妩的三观很扭曲,她就是典型的那种我要一块钱,你给了我一块钱,但你没有啰嗦地因为给了我这一块钱而诸多要求诸多审问,那你就是个好人,我感激你;反之你哪怕给我一百万,你也坏,在我面前半点讨不得好。
具体点的比喻:
周锦炎就是那个给她“一块钱”的人,属放养。
而童言,就是那个给她无数个“一百万”的人,把她当成风筝用线牵着,给她许可范围内的自由,宁妩自然不开心,但她又找不到方式对童言表达这种不开心——因为他比她厉害,他可以有一万种理由来说服她,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事实上也确实为了她好。
但她又贱又矫情,嘴上服了,心里却不能接受。
此番周妊妊找上她,宁妩有些为难的,是真的为难。
在回别墅的路上,宁妩一直在考虑这件事。
她甚至还问夏田:“夏哥,要是我突然结婚了,你觉得好吗?”
夏田还在气闷自己逝去的兰花,没好气,“你结婚关我屁事,别嫁给童小言那个qín_shòu就好。”
宁妩道:“公司不都是希望艺人晚点结婚,甚至隐瞒恋情和婚姻,这样吸粉捞金更快吗?”
“你说的那是什么下三滥的公司?”夏田白她一眼,“寰娱没这条规矩,恋爱或结婚是艺人的自由,至于吸粉还是掉粉,看看你嫁的是什么货色呗,童小言那种就别谈了,老子第一个对你粉转黑!”
宁妩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我说错了吗?”
“没、你没错。”宁妩投降,“你放心,等我回去了,肯定会让童小言把兰花赔给你的,你别去告他啊。”
夏田:“赔双倍!加上感情损伤费!”
“好好好,双倍就双倍,他不赔我打他!”
夏田总算顺了口气,“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结婚?”
宁妩:“哦,刚才小丫头向我求婚了……啊不,不是向我求婚,是替她哥哥向我求婚了。”
夏田满脸卧槽,眼中明晃晃写着“老子也是不懂你们城里人的玩法了……”,愣愣地发问:“这年头求婚还兴帮人代求的?”
“唉,也不是,事情有点麻烦。”宁妩老实说了,“这事我也有责任。当初锦炎跟林安娜的婚礼上,流出的那段新娘子不雅录像,我后来才知道闹得挺大,他原本名声就不怎么好,这次大概为这事受了不少委屈和责难,跟家里彻底闹翻了,现如今要继续出任几家上市公司的股东兼ceo,得不到家里长辈的支持,事情很麻烦……”
“so?”
夏田给了她一个‘关你屁事’的表情。
“所以,原本外界不是有我和他的风言风语吗?尤其疗养院那次,还闹得挺大的,妊妊的意思是,让我牺牲点,扮一回真爱白莲花,替他挽回点形象,至少要让他父亲相信他是真想定下来,而不是胡天海地在外面乱来。”
“那需要结婚?”
“结婚只是无奈之举。”宁妩说,“他上次要娶林安娜的时候,不也是口口声声说真爱吗?嘴上文章里谈的真爱太不值钱了,周家老爷子也不会信。于是妊妊就提出了结婚,一年的婚姻,等他全面接手稳住了公司大股东们,搞定了家里,就我甩他,他是受害者自然可以另找,不会有不良影响。”
夏田愣愣的。
“怎么了夏哥?”宁妩问。
“你心真大啊蠢二妞。”
夏田认真听完她的话后简直叹为观止,重重给了她脑门一下,恨铁不成钢:“这种典型骗婚的火坑你也敢往里跳?”
“骗婚?”宁妩脑袋一懵。
夏田道:“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部霸道总裁狗血nuè_liàn契约婚姻就是你踏入坟墓的第一步,婚内qj即将成为你的第二步,j后怀孕是你的下一步,孕期出轨会是你契约老公的第三步,悲伤带球跑就是你的第四步,结局就是你发现自己早已经深深爱上了骗婚的渣男,与他ding!没了。”
宁妩满脸*。
夏田摸摸她懵逼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你长点心吧二妞,要嫁人就好好嫁,嫁个对你好衷心祝福你;可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