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宝妃娘娘,你怎么老是霸占我父皇啊?明明父皇是我的,你快把父皇还给我……”
宴安筠早知道自己来家宴总会有人发难,没想到率先发难的却是淑妃的儿子大皇子。
宴安筠皱了皱眉,毕竟当时救了大皇子也只是因为这还是个孩子、而不是为了他将来的报答,所以大皇子这次发难虽然使得宴安筠心里不怎么舒服,却没有太过失望。
即便是孩子,日日受旁人影响,也不可能没了些小心思。宴安筠看了淑妃一眼,她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饮茶、似乎对大皇子的话置若罔闻。
淑妃眼皮向下搭着。
之前宴安筠拼着失掉一个孩子的代价救过大皇子,她决定这次不对宴安筠出手,所以大皇子说这话实则并不是她教的。
不过……虽说大皇子对宴安筠说的这番话是童言、倒是真的给她出了一口气。宝妃接连霸占皇上大半年,如今即便是怀孕了、皇上也竟是连旁的宫门都没去过一次,宫里边的人任谁都要积怨了。
宴安筠转头看回大皇子,他相貌倒是有六分像极了淑妃,其余四分隐约或可看出是绍宣帝的影子。此时大皇子正不服的撅着小嘴。宴安筠轻笑一声:“你父皇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倘若他不喜欢本宫自然不会留在本宫身边,本宫霸占皇上?大皇子何出此言?”
“哼,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明明就是迷惑父皇的妖妃……”
“你说谁是妖妃?再给朕说一遍!”
门外醇厚的声音传来,沉着脸、黑的可以滴出墨汁来的绍宣帝大步走进殿门,他看都没看上前来行礼的众宫人,直接将宝妃揽在怀中与大皇子对视,父子俩虽然血脉相连却完全没有如寻常父子一般正常的相处关系。
大皇子小身板抖了抖,蠕着嗓音低语:“父皇……”
“在这里给朕站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绍宣帝冷眼瞧着,心中更是止不住的暴怒,他没想到一进得家宴来便看见自己儿子对心爱的女人发难,而且这儿子的性命却还是他的女人救得!
如此恩将仇报、这样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儿子么?!
……或者是肖似虎已经将手伸进怡景宫了?
绍宣帝眸光闪了闪,有了肖似虎的前科、谁知道会在大皇子心中留下什么根芽?不论如何,大皇子决不能委以重任。就当是为他和宝儿的儿子铺路了。
大皇子一张笑脸上脸色青白交加,他现在大抵已经知道什么是面子了,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父皇责骂、丢了面子,他只能在心中暗恨宝妃。倘若不是宝妃……他父皇怎么会这般说他?
绍宣帝带着宴安筠座上首位,这才对下面跪下行礼的众妃道:“都起吧。”
宫妃面面相觑的起身,看了一眼尴尬站在一旁身怀有孕的皇后又望了一眼暖灯下颜色艳丽、美艳逼人的宝妃,都不由得心中怪异。
皇上如此作为,竟是将皇后置于何地呢?以前那是皇后不在,皇上将宝妃搁在身边也没人会说什么,只是今日皇后明显在场,皇上竟是依然将宝妃搁在身边——这不是生生的给皇后打脸了么!究竟是什么时候……宝妃已经逐渐取代了皇后、坐在了皇上身边的位子?
娴妃静静的坐着,手中的茶杯荡起圈圈涟漪、氤氲而开,一如她这不明不白的一生、那些等待……终归是没可能的。
容妃睁着眼睛有些震惊,她被禁足到现在、宝妃竟已被宠到这等地步了?
虽然是皇后先有的身孕,但是宴安筠的肚子却比她要大些,原因自然是皇后腹中的死胎不会再生长,即便是冬天穿了厚实了些、显得臃肿,也难免不如正常的孕妇。所以与皇后一对比,这宝妃的肚子好像太大了些。
难不成……会是个双胎?
静妃埋下头,本来有孕便危险,假如还是个双胎,这一受刺激……那可就有好戏看了。静妃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一时间凝而未散。
甜蜜蜜的首位上。
绍宣帝一手抵在宴安筠稍显肥大的腹部,即便是冬日、身上的衣服厚实了许多,他也一样能感受到胎动,里面的小家伙猛地踢了他一脚,绍宣帝喉间抑制不住低低的笑声,他眉色柔和,“儿子倒是个精神的。”
“这么调皮,不像臣妾,定是像皇上。”宴安筠摸摸肚子,觉得稍显安静了,这才将手缩在绍宣帝的大手中握着。
绍宣帝一噎,嘴角抽了抽:“朕调皮?难不成宝儿心里朕竟和这小子一个样?”
“皇上啊……看着像个君子、其实是个莽汉,更多的时候却是个孩子,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最爱的男人。”
宴安筠大大的杏眼直溜溜的瞅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扬起,唇边挂着一抹俏皮的笑意、眼中的神色却出奇的认真。
绍宣帝心中一股暖意直冲胸臆,脸色变得出奇的柔和,将怀中人更是搂紧了几分。他早就信了,世间或有一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则使他沦亡。
正如宝妃方才所说,他有去旁的女人那里的权利,他可以不被宝妃“霸占”,可他不愿意。不愿意自己最爱的女人受委屈,不愿意再历经了这么多伤害后还在她心口上挖一个疤。只是不愿意,而已。
他那日既许她将他当做夫君,他便当他做夫人,自此再容不下旁人。
……
正当夜。
深宫中一大批黑衣人跃上红墙头,守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