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溪一路向下,秦疏与夏流终于到了一家农户的住处,这屋子的主人是个老人,他与孙女住在这山里也是极少见到外来人,夏流他们两个人也是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自从离开矢山谷,夏流与秦疏就一直没能好好的休息,到了这儿以后也算是安了心,可以好好睡一宿了。
“最近那江宁县水灾最严重,两位要去那儿,最好还是考虑一下吧。”老人好心的劝着,夏流与秦疏对视一眼,秦疏又转过头有礼地问道:“老人家,您可知道江宁县如今的情况?”
老人捂着嘴咳嗽两声,提起江宁县,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是有了悲色:“如今水患肆虐,最严重的却不是缺粮,而是瘟疫之症。没有大夫医治,听说许多人开始发热昏迷,这明显就是瘟疫开始在蔓延了啊!”
听到瘟疫二字之后,秦疏原本淡然的脸上也出现了惊色,他连忙问那老人具体的症状,老人也将自己在集市上听说的一一相告。
“果然是瘟疫。”
因为夏流做了男子打扮,加上老人家中并无多的空房,所以这时候秦疏与夏流同住在一间房内,好在两人都不是扭捏矫情之人,也知道这并非是寻常状况,都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臭臭已在秦疏的膝头睡熟了,室内一片宁静,唯有屋外的虫鸣传来。
夏流与秦疏在油灯下面对面坐着,火光之下,可以清楚看出秦疏温和的眉眼间有了忧色,夏流咬了咬唇,“师兄,现在该怎么办?”
秦疏稍加思索就下了决定,缓声道:“明日入城,我们这两日先采购一些药材炼成好携带的药丸,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江宁县救治病患。”
夏流点了点头,秦疏看着她,突然发问:“师妹,你可否后悔了?”
夏流怔了怔,不解的看着敛起了笑容的秦疏。
“抛却安逸舒适的生活,一路奔波来此,你可否后悔?”
明白了秦疏在说什么之后,夏流的脸上却是隐约有了怒意,她问他:“难道在师兄心中,夏流就是这种贪图享乐之人?”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我自知没有几位师兄这般的能耐,但是这也不代表我就想庸庸碌碌终了此生,虽无大能,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为那些灾民做些事。”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同秦疏说话,但是秦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慢慢的笑了,目光愈发柔和。
“本以为你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你都成了个大姑娘了。”
听到秦疏的话之后,夏流抿着唇认真看着他,轻声说了一句:“寻常姑娘,在我这年纪都当娘了。”
“想嫁人了?”秦疏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臭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夏流。
“……想当娘了。”看着秦疏的笑容,夏流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假装在看臭臭。
不过秦疏却是突然抱起了臭臭,将它放在夏流的怀里,轻笑道:“你不就是臭臭它娘吗?”
“……”夏流愣愣的看着秦疏,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她的脸上突然就变得绯红,也不否认秦疏刚才说的那些话,一把抱起臭臭就往门外跑。
秦疏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恭喜你获得8点好感度,当前好感度79。】
夏流和臭臭睡床,秦疏打地铺,这样将就着睡了一夜之后,他们二人一大早就往附近的城镇赶去,昨晚的事仿佛成了一个梦,两个人都很默契的不再提及。
只不过,以往抱着臭臭的都是秦疏,今天却变成了夏流,她将小狐狸搂得紧紧的,那样子还真像是护崽的母狐狸。
“钱够不够?”秦疏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挺理所当然的,丝毫未有吃软饭的意思。
夏流也挺豪气的,掂了掂鼓鼓的钱袋,大方地告诉他:“身上的银子足够我们买下一家药铺了。”
秦疏看样子心情挺不错的,他笑意盈盈地又问她:“你不会把嫁妆都拿出来了吧?”
夏流拉着他的袖子扯了扯,抬着头看秦疏:“师兄,你总不会那么庸俗吧?”
“哦?”
“要什么嫁妆啊……我都不准备要聘礼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夏流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两声转移了话题:“师兄我们走快点,迟了药材都被买光了。”
秦疏这次倒是很配合,也没有说什么拆台,反而是抬起手拍了拍夏流的头,很有宠溺的意味,只不过这动作和……
和拍臭臭的头时,一模一样。
两人都是行走江湖的糙人,加上这城镇其实并不远,因而没多久,夏流他们就到了城里。
因庆幸的是,瘟疫之事似乎并未传开,现在还没出现大批购买药品的情况,只不过药材都涨了不少价而已,忙着回去做药丸的夏流也懒得和他们讲价,直接雇了辆马车驮着药材就回去了。
快出城的时候,夏流突然跳下了马车,停在了一个糖果摊子前。
“你做什么?”
夏流认真的挑着好看的糖,也不抬头就直接回答道:“那位大爷家的小姑娘挺可爱的,我想给她买点糖饼吃吃。”
秦疏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就弯眸笑了起来,对着那个摊贩温和问道:“小哥,你这儿可有琥珀饧? ”
夏流傻愣愣的看着秦疏买了一包琥珀饧,他也没有对她说什么,直接拎着那糖回了马车。
买完了糖追上马车去,夏流正好看见秦疏在拿着他买的糖喂他膝盖上的臭臭,她挺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