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海滨,望海村。
叶明和村里的其他渔民一样,奋力推着搁浅的渔船,汗流浃背。
海上狂风巨浪拍击着沙岸,随时都威胁着他们的性命。
而在他们身后,伫立着一个铁塔般的大汉,正是望海村大船主的恶奴!魁梧高大,体格健硕,举着长鞭,恶狠狠的瞪着这些尚处在练体期一层和二层的弱者。
“你们这帮欠债的穷鬼!快,出海打渔!老规矩,人人都要撒网捕鱼一百斤以上。交不够斤数的,鞭打三十,责令次日一并交还!”
恶奴长鞭过处,肆意抽打着渔民,驱逐他们下海捕鱼。
前阵子一场大风灾后,望海村渔民们的房屋刮倒,渔船刮跑。大家伙儿为了生计,迫不得已,租赁本地大船主提供的竹木房舍和渔船,几乎人人都欠了一屁股的债,只好给大船主当渔工,每天捕鱼百斤来抵债。
叶明正是这众渔工当中,最为孤苦伶仃的贫穷少年。
他寒星般的眸子冷冷的看了恶奴一眼,随即望向苍茫大海,平凡至极的眉宇间,尽是冷酷和坚毅之色:“不就是一百斤鱼么?今天我豁出去了!驾着渔舟往深海里去,定能打到足够分量的海鱼。”
叶明打定了主意,推渔舟入海后,奋力划桨,冲向了滔天恶浪。
平日里与叶明要好的虎子,见叶明不往靠近沙岸的浅水去,却径直冲向了深海。虎子唬了一跌,赶紧扯着嗓门大喊:“叶明哥,深海浪高风急,去不得!”
“深海鱼多!”叶明清冷的声音顺着海风,远远的传了回来。
老渔民们都叹了口气:“这孩子太倔强,为了打渔还债,命都不要了。”
“我叶明哥只是不想再受大船主家奴的鞭打,要多多捕鱼,早日偿还清债务罢了。”
虎子凝望向叶明的背影,喃喃叹道。
叶明驾着渔舟冲波破浪,时而飘上浪尖,时而随水而落,着实凶险无比。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小渔舟总算随着落潮,卷入了深海之中。
叶明不等风浪平息,熟练的撒下渔网。
突然间,风浪打上船头,叶明立足不稳,赶紧扶住船帮,渔网撒手而脱。
叶明狠狠的吃了一惊,丢失了渔网,回去是要挨鞭子的,一想到那帮恶奴的嘴脸,叶明深恶痛绝,赶忙一个猛子扎了下去,跳入海水里捞网。
咕噜噜,一连串的水响。
叶明闭着眼睛乱摸,手指突然碰到一个又硬又滑的东西,下意识的抓住,只觉得触手冰凉,这股寒意刹那间传遍了叶明的周身百骸,令他打了个冷颤。
“这是什么东西?我的渔网呢?”
叶明心中一凛,紧紧攥住这个硬物,又潜下数丈,总算用脚勾住了渔网。
等到叶明好不容易游上海面,爬上渔舟后,这才发现他掌心里攥着的,竟然是个拇指大小的小葫芦。
叶明微微一怔:“这也太小了,堪称是天底下最小的葫芦!怎么会出现在深海里?为何我初初抓住它时,分明有股寒意传来?奇怪!”
叶明盯着小葫芦仔细瞧看,毫不起眼,随后又是掐又是咬,实在是硌得牙疼。
鼓捣了半天,叶明也掰不开小葫芦,心里只想着打渔百斤的任务,索性把葫芦当成个稀罕的小玩意儿,贴身收藏了。
叶明抓紧时间,撒网捕鱼,一直忙碌到红轮西坠,这才收网,载着满船的海鱼,打算乘风破浪回岸。
谁知来时艰难,回去也很不容易,海风转往北吹,等到叶明气喘吁吁的划桨回到望海村的沙岸,天早已黑了下来。
“叶明哥,你总算回来了!”
虎子眺望着东海,隐隐望见渔舟上熟悉的身影,又惊又喜,大喊大叫道。
叶明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在虎子兄弟的帮助下,把渔舟推上了沙岸。
“岸上就你一人?收渔租的恶奴王猛呢?”叶明环望四周,微微有些诧异。
虎子不无担忧的道:“哎!日落之后,就不再收了。他们说迟回来交不上渔租的,自己去大船主家挨鞭子。叶明哥就算是抬过百斤海鱼去,也免不了一顿打。”
叶明皱起眉头,冷笑道:“主动去挨打?我坚决不去!他们能奈我何?天大地大,大不了我叶某离开望海村,不呆了!”
虎子犯了难,沉吟片刻,忽地想起了什么,憨厚的胖圆脸上小眼睛一亮,以拳击掌,嘿嘿笑道:“叶明哥,你别着急!我听说明天少船主要去一趟临海镇,恶奴王猛必定会跟随他去。”
“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还是早早的收拾一番,远走他乡!”叶明历来极有主意,行事果断,绝不会拖泥带水。
虎子摇了摇头,兴奋的道:“不不!少船主为云丹仙门在咱村设的升仙擂做准备的,他们家主动请缨搭建擂台,还要采买上好的物什来款待仙人。这一去,没个三五天回不来!到时候谁还会想起你迟交渔租的事儿?”
说话间,虎子一脸的羡慕,他早就听说云丹仙门近期要到临海镇招收外门弟子,在本村只收一名,只要二十岁以下,并且是练体期五层以上的强者,才有资格参加升仙擂,算起来的话,望海村只有少船主和村长的千金符合条件。
和叶明同是练体期一层虎子,除了羡慕还是羡慕,在他们看来,练体期五层是今生今世都难以企及的!
“哦?几天不回来?但愿如此。那就干脆不交了,这深海里打来的鱼,味道鲜美,咱哥俩二一添作五,分了!”
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