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开车在前面带路,莫小然和朱柏坐的,依然是他们来时的那辆车,不紧不慢地跟着。下班的高峰期一过,路上比先前畅通不少,约莫十来分钟他们便到了家。
和莫小然印象中的‘家’完全不同,他们到的,是一块五年前刚开发的中高等住宅区,成排的复式小别墅,环境十分清幽。
“整天毛毛躁躁的,规矩都学到后脑勺去了是吧?!臭小子!你给我回来!!”苍老粗嘎中带着些许尖锐的嗓音伴随着莫小然进门的步伐突然钻进了她的耳朵。她疑惑地抬头去看继母,见对方朝她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便识趣地没有开口。
等三人走到客厅的时候,正处于青春期的活泼少年已经跑了个没影,只余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忿忿地看着楼梯的拐角,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回过头来猛然看到莫小然和朱柏,老太太似乎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平复心情,麻利地戴上她的老花眼镜对着莫小然和朱柏仔细瞅了半天,然后板着脸对莫小然的继母喊道:“苏安,你是偏要跟我个死老婆子做对是吧?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真当我老莫家是收容所吗?”
出于良心里还稍微保留着点的尊老爱幼原则,面对老太太的无礼,莫小然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她只是无辜地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勾起嘴角对老人笑了一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太太虽然仍旧一脸嫌弃,却也取下了老花镜,没有再说些什么难听的话。莫小然这一搀和,苏安脸上尴尬的神色也缓了缓,放下包走到老太太面前轻笑着细语解释说:“妈,看您这记性,这是小然和朱柏啊。”
“她是哪个荡/妇的种,我还能不清楚,用得着你说。”老太太嗔怪地一巴掌拍开苏安放在她手背上的手,冷冷地倪了莫小然一眼,哼道:“就算我儿子死了,家产也是该落到我这个老婆子手里,我劝你还是早早地打消了那些偷鸡摸狗的念头为好。不过你既然来都来了,我也不好现在就赶人,吃完饭再走吧。”那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语气,就跟施舍路边乞丐的时候一模一样。
“妈!”苏安急了。
“您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奶奶。”莫小然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最后两个字咬的清晰无比。看到老太太眼底蕴藏的愤怒被自己的话轻易挑起,她娇笑一声,双手环胸往后轻轻一靠,斜倚进朱柏怀里,仿若漫不经心地撩了撩耳畔的长发,故意语态轻佻地说:“托您那‘可爱’到如同少女一般美妙的嗓音的福,我想我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都得被噩梦拜访了。”
“别担心,还有我呢。”某大哥入戏之快,顺势就伸出双手环住了莫小然的腰,将她轻巧地锁进了自己怀里,低头附在她耳边暧昧地回应。
“简直岂有此理!!” 莫老太太气得吹胡子瞪眼,拿起手边的拐杖就要站起来,半道上被苏安手忙脚乱地拦住。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这样,再待下去也是给各自添堵,莫小然果断转身,拉了朱柏就往外走,嘴里也没闲着,跟继母道别:“安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日后有空再来拜访。”
“诶?”苏安一下子就懵了,完全反应不上来:“这都到家了你们还要上哪儿去啊?你爸可说了要……”
“阿姨,其实我跟然然之前就在酒店订了房间,只是赶了一天的路,所以一时忘记了而已。”朱柏适时地打断了苏安的话,接过话头继续说道:“那就这样,明天医院见,拜拜。”
朱柏并没有说谎。别看这家伙整天一副缺心眼的模样,可真要认真起来,就算用心细如发来形容也不为过。在莫小然说要来漓江县的之后,他便马上派人准备好了一切,衣食住行,全部安排地‘妥妥当当’。本来还因为自家小妹意外地同意了回家住而让他颇觉遗憾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又鲜活了起来。
***
漓江县并不大,朱柏让人订的房间虽然已经算得上这个县城里最好的了,却也不过是个三星级的小酒店。要放平时,这位大少爷少不得对此唧唧歪歪评头论足一番,不过此刻攀着莫小然从停车场往酒店里走,感受着两人皮肤相接的地方传来的湿热温度,他哪还有功夫去想那些,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莫小然发了一路呆,根本没注意到自家大哥的反应,正亦步亦趋地跟着哥哥走着,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子弹击打在地面上的闷响,紧接着她便被一股凶狠的力道从背后扑倒在墙上。那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害得她差点没踉跄着跟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嘴巴被人紧紧捂住,偷袭她的人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用身体压制着她,呼吸中带出的潮湿燥热的气息全数喷进了莫小然的耳朵,似麻还痒的感觉瞬间让她整个人从头顶酥到了脚尖,差点没忍住闷哼出声来。如此强烈的身体反应显然也把莫小然自己吓了一跳,脑子清醒的瞬间,她努力绷紧了身子,试图从身后之人的禁锢里抽出双手,结果却被那人发现,加重了捏住她手腕的力道。
“嘘!别出声。”身后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粗重喘息:“该死的!是我!有人跟踪我们。”
听到这里,莫小然总算安静下来,扭头看向身后的朱柏,用眼神示意他先放开她。原本整洁的连衣裙在刚才大幅度的挣扎中被弄得凌乱不堪,露出片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包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