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萌保持着一张呆呆木木的苦逼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名满脸鄙夷、浓妆艳抹暴发户打扮的中年妇人,心不在焉的听着妇人义正言辞又尖酸刻薄的训话,“你原本也是极好极贤惠的,怎么在这上面犯了糊涂,男子三妻四妾、开枝散叶原属平常,你却嫉妒成性,若不是世美顾念旧情,就是以七出之罪休了你,也是可以的。”
这老太太一定是甄嬛传看多了,甄嬛体用的滚瓜烂熟,唐越萌内心一万头姓草的泥马吐槽而过,面上一副贤良淑德的摸样,麻溜的接口说道:“婆婆原就说的极有道理,之前是媳妇不懂事,如今媳妇一定痛改前非,绝不会辜负夫君的一番情意。”
妇人冷哼一声,“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今日的喜宴你也就不用去了,”说完之后转身出去,那背影叫一个决绝、坚毅,颇有皇后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唐越萌撇撇嘴,往身后床上一靠,这具身体腹中如雷鸣一般咆哮着,唐越萌摸摸自己饥饿的五脏庙,使唤着门口站着看热闹的绿衣丫鬟,“去给我拿些糕点来。”
绿衣丫鬟微微愣神,却是站着不动,唐越萌心里感叹一声,这位原主还是个正房少奶奶,混得连个丫鬟都敢给她使脸色,眉头轻皱,眼神凌厉的扫了过去,顿时霸气侧漏,“还不快去,杵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让我来教你怎么做?”
绿衣丫鬟呆了呆,心中有些发毛,这位平常懦弱胆怯的主发起脾气来居然还有几分威严,连忙应道:“是,少奶奶。”
孔子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孟子说,孔子说的对,于是吃饱喝足后的唐越萌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开始假寐,心里却在思索着这是怎样一个场景?
话说如今的穿越也变得越来越二,前一秒她还在法庭上唇枪舌战的为原配争夺权益,打击出轨男,下一秒就穿到这具躯体上,成为快要下堂的糟糠之妻,人生,能不能不要这么充满悬疑和lún_lǐ?
长叹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想想看有没有办法还能穿越回去,整理下原主的记忆,秦世美、陈香莲六个大字齐刷刷的跳了出来,
秦世美,自幼丧父,寡母弱妹,天资聪慧,七岁入学,十七岁中了秀才,得到本镇富家陈家的青睐,以独女陈香莲招赘入家,秦世美经过八年的苦苦煎熬,熬死了老泰山和老岳母,掌管了陈家全部家产、撵走了陈家所有的亲戚和旧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成为陈府的主人,完成了从草鸡男向凤凰男华丽丽的转变过程。
话说凤凰男一朝得势,立即把寡母弱妹接入府中,初来乍到的时候两人倒也安分,慢慢的知道这陈府业已变成了秦府,于是老太太变身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贵妇,而弱妹也变成了骄纵跋扈的大小姐,可怜的陈香莲就成了家养小媳妇、通房大丫鬟,平日里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穿比猪还差干的活比牲畜还多。
不但如此,老太太和小姑子越发蹬鼻子上脸,冷嘲热讽、含沙射影、尖酸刻薄等各种冷暴力武器用起来纯熟无比,府中新进的丫鬟婆子们见陈香莲懦弱胆怯,那叫一个不欺负白不欺负,于是贤良淑德的陈香莲地位就从昔日陈家大小姐沦落成脱毛凤凰。
陈香莲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未曾料到得势后的秦世美又多了一个好色的癖好,妾侍一个一个的往府里娶,丫鬟一个一个往屋里拉,打情骂俏那是常事,白日宣淫实属正常,硬生生的将秀才身份抛到脑后,恍若西门大宫人重生。
陈香莲撞上过几回,每次均是掩面而去,次数多了秦世美也就毫无顾忌了,越发对陈香莲视若无睹,当着她的面和丫鬟妾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陈香莲也无可奈何。
想不到半路又杀出了一个程小三,秦世美的老相好白莲花,白莲花和秦世美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后来眼见秦世美家贫如洗,白莲花为了后半生的幸福,咬咬牙嫁给了一个商人做二房,着实也享了几年福,可惜好景不长,商人不想染病身亡,于是白莲花便被正室撵了出来。
白莲花眼见大势已去,又想起了昔日的竹马,见秦世美如今家大业大,那更是心花怒放,两个人新欢旧好,驾轻就熟,轻而易举的就勾搭上了,然后两情欢好、山盟海誓,于是秦世美堂而皇之准备娶进来做二房,并且不顾礼数大肆操办,陈香莲的心终于碎成了渣渣,最后一病不起。
唐越萌觉得这个八点档的狗血剧情无比熟悉,咬牙切齿了一会,哎呀,这不是自己闲来无事看的一本描写宅斗的书《小妾宅斗记》,记得那个糟糠妻是书中的大反派,阻碍人世间最真挚最美好最纯洁爱情的罪魁祸首,在白莲花的机智勇敢的斗争下,最终身败名裂、一命呜呼,白莲花被扶正,秦世美遣散府里所有侍妾和通房,两人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日子。
嚓,自己居然穿到这本书里?难道是自己当时吐槽作者三观不正因此受到诅咒?自己究竟是在现实里还是虚幻中?谁来给她一个解释?
如同听到她内心的咆哮一般,一个漠然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放心吧,这里是现实存在的,只要你完成任务,解除陈香莲的执念,你就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
唐越萌眉头深锁,小妾宅斗记?看名字就知道深宅大院里的一群女人斗来斗去,自己是律师不是斗师,宅斗这个hard模式还是不要挑战的好,尝试着和那个声音沟通,“您看这样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