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被抱的太紧,险些便喘不过气来,双手撑着那人的胸膛想要站起来,却觉得那胸膛坚硬如铁,那手力大无穷,她竟挣不脱半分,她一番挣扎无果后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便放弃了挣扎,头一贴近那人的胸口却听到了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鼻子里闻到那如梦境般的迷迭香气。
她微微一愕,却看到了郁梦离满是担心的眼神,他见她看过来也愣了一下,旋即放开了手,半晌后低低的问道:“你昨日是如何从惊鸿山庄里逃出来的?”
“惊鸿山庄?”明云裳愣了一下,却见今日的郁梦离着了一袭紫色的长衫,那张绝美的脸上有一丝担心,他如今的模样,倒有些让人雌雄难辩。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后道:“就是容景遇的别院。”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那里?”明云裳看着他问道。
郁梦离的眸光微转后道:“猜的。”他昨日原本对她的事情有另一番安排,没料到容景遇却半路杀了出来,昨日里他派人将河道外容府所有势力全部清除,只是那惊鸿山庄里惊险异常,如今他还不能完全暴露自己的实力也不能明着和容景遇翻脸,只得半路退了回来。纵是如此,却为明云裳清出了一条路来,这才得以安全脱身。
这其中的曲折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其中的种种郁梦离不会对她说,而她也并不知晓。他昨日黄昏见容景遇还带着人四处找人,他便知道她要么逃了出来,要么藏在山庄里某处,心知她机变无比,虽然不会武功却聪明异常,心里纵然担心却从大局出发命人退了回来。
明云裳想起昨天撞她那人惊愕的表情,又想起她和那男子离开惊鸿山庄极为顺利的事情,隐隐觉得所有的事情只怕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只是其中的细处她也不愿深想,更不想卷入那一堆大的麻烦之中,所以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妥当。
明云裳微笑道:“牡丹姐姐不但胸肌发达,大脑也极为发达,竟是连这件事情也能猜到,佩服佩服!”
郁梦离自是听得出她话中的嘲弄之意,当下斜着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堵了,方才那丝绮丽的气息便也散了。
他昨日里探子来报说她被容景遇带走,他着实担心了好久,可是她倒好,如今来到倚翠楼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到现在还在装。
他轻哼了一声后淡淡的道:“那惊鸿山庄里机关重重,之前从未有人能全身而退,你倒是很有本事。”
明云裳微笑道:“牡丹姐姐知道的真多,那是我运气好而已。”
郁梦离冷哼了一声后又道:“你和容景遇好像有些过节?”
“还不是因为牡丹姐姐。”明云裳叹了口气道:“容二公子对牡丹姐姐仰慕不已,见我成了牡丹姐姐的入幕之宾,便因妒生恨,所以就一直对我心存怨恨,自是要百般为难了。”
她这句话在郁梦离听来就是鬼扯,可是她真心觉得若不是因为郁梦离,容景遇怕是根本就不屑理她,这倚翠楼里的秘密她无意窥探,她只想赚点银子然后把容景遇的婚退了,却没有料到这中间的波折竟是如此之多。
郁梦离看向她的眸光深了些,见她神情里有一分委屈,他的心思一时间也百转千回,直觉告诉他明云裳和容景遇是有些瓜葛的,可是他也知道容景遇的心思,将明云裳抓走怕也只是为了探听倚翠楼里的事情,这中间的种种依他的缜密心时一时间竟也猜不透。
他浅笑道:“如此说来这一切都因我而起呢?”
“是!”明云裳看着他道:“所以牡丹姐姐得为我负责!”
郁梦离眉头微皱道:“负什么责?”他旋即微笑道:“难道黑妹妹改变了主意,想要抛弃未婚夫与我私奔不成?若如此,这责我负!”
明云裳听他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那又如秋后初阳光澄明般的上眸子却淡然无波,他那些香艳之语的背后怕是除了戏弄之外再无其它任何的情愫,她原本对他的印象不错,如今却越来越觉得这倚翠楼里怕也是个卧虎藏龙的所在,她还是远离他比较妥当。
她微笑道:“牡丹姐姐真是风趣,我对我的未婚夫情深意重,又岂会生出私奔之心?只是昨日里从牡丹姐姐这里拿走的银子被容景遇劫走的时候弄丢了,想和牡丹姐姐打个商量,可否再付我三成的银子?”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后淡淡的道:“原来你是为银子而来。”
“我是一个商人。”明云裳微笑道:“如今要银子有急用,只好来麻烦牡丹姐姐了。”
“你也是商人,应该知道我再付你银子便是在帮你,你倒说说看,我为何要帮你?”郁梦离缓缓的道。
明云裳微笑道:“商人就是一切都可以商量的人,我如今和牡丹姐姐也算是有合作关系了,我若是因为缺这笔钱被人打死,怕是再没有人给牡丹姐姐那个方子了,也没有人为教牡丹姐姐如何使用那些东西了。”
“你在威胁我?”郁梦离眉头微挑道。
明云裳的头微微低下来道:“没有半点威胁牡丹姐姐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我若是在三天之内拿不出三千两银子来的话,日后怕是再也不能来见姐姐了。若不是被逼到绝路,我又岂会踏足青楼?”
她的声音很轻,那双云遮雾绕的眼睛里也有了一抹淡淡的愁,郁梦离的眸光转深,不知怎的就察觉到了她心里的忧伤,他看了她一眼后缓缓的道:“你还是在威胁我。”
明云裳抬头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