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的明老爷到达谢府的时候,却见门口停满了马车,那些马车都极为华贵,明府的那辆木制的简便马车在这一群马车之中便显得有些寒碜,明老爷一看这情景,心里便已犯了怵,想要打道回府,却见明云裳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一时间又觉得自己身为父亲又岂能退缩,当下只得硬着头皮下了马车。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被门房拦了下来:“请小姐出示请贴!”
“我来找人的!”明云裳淡淡的道:“所以并未有请贴。”
“那很抱歉,你不能进去!”谢府是大户人家,门房虽然见两人衣着寒碜眼里也未露出半分鄙视,只是就事说事。
明云裳看了门房一眼后道:“我的未婚夫收到了请贴,我今日来是想与他一起把臂同游,莫非这也不许吗?”
门房答道:“我只认请贴不管情由,还让小姐见谅!”
明云裳脑袋转的飞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得有人道:“兰陵王世子来了!”
门房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极快的迎了出去,明云裳对那个病秧子世子没有太多的好感,觉得一个大男人手里抱只兔子实在是太过诡异,只是一个念头冒出脑海,心里便已有了主意。
那辆马车甚是华贵,明云裳见车帘掀开,仲秋伸手将一个身披白狐毛大麾头戴黑色斗蓬的男子扶了下来,一股药味便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她微微愣了一下,心里升起一股好奇想要看看那个病秧子长什么样子,只是那斗蓬将他的脸尽皆遮住,她看不清他的模样。
门房点头哈腰的道:“世子这边请,我家主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郁梦离轻轻咳了两声,然后轻嗯了一声,便由仲秋扶着朝前走去,明云裳忙迎上前去道:“世子居于邻因听闻世子身子多有不适一直未曾拜访,还请见谅!”
郁梦离轻咳一声后道:“姑娘是?”
“我是世子的邻人明家之女,家中排行第五。”明云裳说罢轻轻一福道。
郁楚离想起那个半夜里大骂心上人行事不同常人的女子,知她此时和他打招呼必定有求于他,他当下浅浅的道:“姑娘有事吗?”
“世子身子不适身边却并未带侍女,想来也有所不便,于是想照应一二……”明云裳轻声道,她的话说的极为温婉,却也放低了身段,所谓的照应不过是做他一日的丫环。
郁梦离一听她这样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今日来谢府赴宴不过是要平息某人的猜疑,与人之便没也没有什么不妥,再则明云裳和容景遇的婚事他也听说了,她今日来这里想必也是有意图的,他的眸光幽深,心里已有了计较,当下便道:“家中婢女水土不服病倒了,如此便有劳明小姐了!”
明云裳原本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词想要说服他带她进去,没料到他竟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下来,不禁微愕,却极快轻轻福了福便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这一次门房不敢再拦她和明老爷了,两人顺利的进到别院里。
这别院修建的极为漂亮,亭台楼阁,水榭轩宇,都建的极为精致秀美,假山溪水相互辉映,红花藏于白墙侧,绿叶掩于屋檐下,一步一景,较之明云裳曾见过的苏州园林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这别院占地极广,梅林畔便是荷池,设计的甚是巧妙,荷花开梅子黄,当真别有一番风味。
水碧绿无波,可清楚的看到水中的游鱼戏于莲之间,假山相映,往往走上一段距离便别有洞天。
谢翁早在入门处等着郁梦离,见他由仲秋扶着头上还戴着斗蓬,面露一丝愕然,仲秋会意道:“世子有眼疾,行动不便,再加之寒疾在身,吹不得一丝风。”
明云裳听到仲秋这句话只觉得兰陵王世子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更是一碰就碎的豆腐渣,她有些好奇一个人病成这副模样怎么还没有死!
谢翁忙道:“请世子上青油马车!”
郁梦离轻嗯了一声却对明云裳道:“我这身子就算是有人伺候也难伺候的周全,迟些我的婢女便会赶来,明姑娘便自行去游玩吧!”
明云裳微愕,没料到这个病入膏肓的世子竟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却又不点破,实是难得,她心里不禁开始替他祈祷让他的病快些好起来,却也并不多言,只是轻轻一福道:“多谢世子!”说罢便和明老爷一起朝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仲秋看到她的举动有些不悦的道:“这女子也太没礼数了吧,世子帮了她,她竟真的转身就走!”
郁梦离淡淡的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仲秋也太小气了些!再则她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和我这般走在一起也多有不妥,她离开是最好的自保之法,她心里却未必不承这份情。其实我是当真有些好奇她到这里来做什么。”
仲秋闻言一怔,旋即轻笑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郁梦离是所有人中身份最为尊贵之人,谢翁也坐了一辆青油马车给郁梦离指路。
明云裳到达诗会现场的时候,却见那里已经来了很多的人,男子在湖的左侧,女子在湖的右侧,中间有一道圆形的拱桥相连。女子们大多都盛妆打扮,粉妆红颜娇柔秀美,莺声燕语好不热闹,男子们也仔细收拾过,看起来个个都精神抖擞。
明云裳一看到这种布置心里就有些想笑,这场景倒有几分像是牛郎织女在约会一般,只是当她看到人群里的明云彩时,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她上次激过明云彩,没料到明云彩竟真的对容景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