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很多人还在梦乡中,靖远将军虞月卓领兵出了京城前往东北边陲之城。
阿萌醒来的时候,摸到身旁已经凉了的位置,拥被而起,发了好一会儿怔。
在她未醒之时,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阿萌有些懊恼自己睡得太死,不过这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身体的余毒未清,导致精神也有些恹恹的,虽然不至于像中毒寻时一天就睡个十个时辰,但比起常人来,她也睡到六个时辰才会醒,加上昨晚离愁别绪的刺激,被那男人一通折腾,即便不激烈,也让她的身体累着了。
阿萌将脸埋进被子里。
“小姐,你醒了么?”知夏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醒了……”阿萌闷声道,然后深吸了口气,豪迈地将身上的被子掀开,撩开床幔,迎向初夏明媚的阳光。
等阿萌洗漱穿衣,坐到餐桌上准备吃早餐时,端着一个托盘的花妖儿眉目妖媚地出现,走个路一扭一扭的,颇具女人fēng_liú之态,简直让人看直了眼睛。除了知春,屋子里的女人们同时朝她翻了个白眼,心说这里又没有男人,她这腔作势给谁看。
阿萌盯着花妖儿扭得像蛇一样的小腰,心道她这样扭不累么?不过从这小腰欢快的扭动度可以知道花妖儿现在的心情是不错的。
“夫人,这是今天的药茶,我放了些料,可能不会太好喝,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花妖儿笑盈盈地对阿萌说。
阿萌没有急着喝药茶,反而拄着下巴目光一寸一寸地盯着花妖儿娇俏的脸蛋,在花妖儿快要端不住笑脸时,突然说道:“妖儿今天很高兴么?因为将军离开了?”
花妖儿背脊一麻,下意识地说:“哪能啊,我这不是为夫人的身体健康而高兴么?将军现在离开了,府里没一个主心骨,我也很忧心啊,更忧心将军在外吃苦奔波,也不知道那些北方蛮子如何凶残……”最好凶残得将那个男人一刀捅死才好!
阿萌仍是笑眯眯地说:“这个你就放心吧,相信将军的本事除了辛苦点,安全无虞。将军说了,每隔三天会送份家书回来,我也会将家里的事情细细地禀报予他听的呢。”
花妖儿木然了一下,马上露出讨喜的娇笑:“哎呀,夫人,今天的药茶煮得不好,我去换过一份过来,你且等一下哦,不需要太长时间的。”说着,扭着小腰将托盘装了出去。
除了迷茫的知春,屋子里的丫环皆忍不住埋着脸笑,心里颇为同情总是不记教训的花妖儿,即便将军不在,也不是她能放肆的,先不说夫人是个无意识黑人的,单是将军留下的人手就不容得她放肆。
阿萌淡定地吃早餐。
早餐过后,奶娘将睡醒了的小包子抱过来。
阿萌抱过小包子,小家伙此时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灵活地转着,也不知道他现在看不看得清楚,但看他这么精神的模样阿萌也开心,而且小包子白嫩嫩的小脸与某位将军真是越看越像,让阿萌觉得自家男人虽然离开了,但看着小包子也是个念想。
“好了,崽崽,你爹爹离开了。”阿萌亲了小包子一下,凶残地夺走了小包子的初吻,笑眯眯地说:“以后娘疼你啊,保证将你教育成一个三观正直的好青年!”
小包子咿呀地叫了声,阿萌自动将之当成了附和,喜滋滋地抱着儿子去院子里散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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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卓出征后,由于一屋子都是老弱妇孺,阿萌便吩咐管家闭门谢客。
将军府门前变得冷清,除了一些关系极近的亲朋好友,其他登门拜访的人一律不见,一些有身份有脸面的人家也知道将军府男主人不在,不会在这种时候登门拜访的。
当然,闭门谢客后并不代表没有人上门,甚至因为某人不在,不请自来的人很多。
夜深人静,阿萌站在窗前淡淡地看着天上的缺月,朦胧的月色下,院子里的花木没有白日里的美丽,团团形成一种安静的黑影,仿佛一下子就会从黑影中跑出一个鬼怪来。
空气中飘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阿萌用袖子掩着鼻子,垂下的眼睑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只有她知道自己掩在袖子里的手心已经被热汗打湿,并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直到再无一丝声响,阿萌唤道:“妖儿!”
花妖儿玲珑有致的身躯轻盈地从月色中出现,朦胧如水的月光使她看起来多了种圣洁的味道,不似白日的娇媚流俗。
“夫人,怎么还不睡呢?”花妖儿嗲嗲地说,眼睛一转,又笑道:“近来府里经常会有些落网的老鼠爬进来偷粮食,夫人应当早点睡,打老鼠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担心。”
听到花妖儿将人命比作鼠命,阿萌再一次见识到那种江湖人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淡漠血腥,让她心口有些泛恶心。不过人都是这样,不亲眼所见,便能找借口安慰自己,那些都是他们自找的,若是他们不死,死的就是她了,即便心里不舒服,但重要的还是自己。
“今晚又是哪边的人?”阿萌问道,虽然讨厌死人,但是她每次都会询问清楚,心里好有个大概。
作为军人的家属,阿萌近段时间体验到这个身份带来的某些危险。先不说敌国的人想要取她性命好达到打击正在与敌国打仗的虞月卓的目的,再说一些与虞月卓不同政营的人,也乐得看她出事儿,最后是虞月卓的仇人——这点阿萌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明明是虞月卓昔日所结的仇,你们跑过找她麻烦算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