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萌的心态改变了,对再也没法明目张胆地找自己碴的刑氏与两弟妹也不是那般的讨厌了。
不过阿萌不介意了,并不代表刑氏他们不介意。
可以说刑氏一辈子估计都会被阿萌已逝的娘亲压着,活在阿萌娘亲的阴影下,这让她如何能看阿萌顺眼。还是那句老话,活着的人永远是斗不过死去的人的,因为在活着人的心目中,死去的人所有的缺点都美化成了优点,只剩下了记忆里的美好。罗父就是这么一个例子,所以刑氏哪能甘心?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高兴于丈夫的心里还住着一个女人的,即便那个人已经死了也一样。
所以,刑氏对丈夫前妻留下的女儿分外不待见,每当见到这继女,就会让她想起被丈夫放在心里的原配夫人,让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努力都比不上那个死了的女人,如何能不伤心难过呢?更难过的或许还有丈夫对继女的偏心眼,无论她的儿女做得多好,但只要继女呼一声疼,丈夫很快就会被拉了过去。如此下来,刑氏若还能待见阿萌,她就是个圣人了。
刑氏进来时,便见到继女正抱着孩子逗弄着,满脸慈爱的表情,这让刑氏与罗玉纱都有些怔愣,似乎从来没有想到那般讨人厌的大小姐也会有这种表情,而更让她们不自在的是,见到她们到来,那位大小姐竟然还对她们笑了笑,招呼她们过来。
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而是一种很自然的微笑。
罗玉纱还没什么感觉,但刑氏心中已是警铃大作,不明白这位讨人厌的大小姐为何笑成这般,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娘,妹妹,这是我的儿子,你们来瞧瞧,是不是长得像他爹?”阿萌坐在床上,将孩子抱得高一点好让床边的两人瞧清楚一些。
刑氏母女俩探头瞧了瞧,很是赞同这话,看来这孩子遗传了将军的好相貌,将来也是个俊雅非凡的男子。而两人心里也同时庆幸,幸好孩子不像这位大小姐,也没有这般惹人厌。
瞧了孩子后,阿萌便将又睡着的小包子放到自己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襁褓,与刑氏她们拉家常。说了会儿话,罗玉纱便坐不住了,以到外头逛逛呼吸新鲜空气为由,得到允许后,便忙不迭地往阎离尘所住的东院行去。
刑氏瞧着女儿的背影,目光有些沉思。
作娘的哪里不会察觉到女儿的异样,特别是这近半年来,女儿一反过去对阿萌的讨厌,频频地往将军府跑,就教她心生警惕了。不过女儿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且将军府还有阿萌镇着,她倒不担心会生出什么大事,是以也不想太拘着女儿。
不过很快地,罗玉纱又回来了,和罗玉纱来的还有虞月娟这位来探望小侄儿的小姑子。
瞄了眼罗玉纱掩不住沮丧的神情,阿萌在心里不厚道地笑起来。自从阎离尘缠着容颜“负责”后,他就不怎么住在将军府里了,不过将军府的厢房仍为他留着,随他爱住不住。有时候阎离尘被容颜赶走后,就会回将军府落脚。不过昨天她听说阎离尘是随容颜一起离开的,现在还没回来呢,罗玉涨自然是扑了个空了。
“大嫂,我过来看小侄子了。”虞月娟满脸笑容地说,又对刑氏施了一礼,“见过罗夫人。”
刑氏见到婷婷玉立的虞月娟,霎时满脸慈爱:“是月娟啊,一段时间未见,长得更标致了。”
虞月娟抿唇一笑,“罗夫人过奖了,玉纱妹妹才是越长越漂亮呢。”
虞月娟与罗玉纱虽然因为一个共同的原因——阿萌——互相讨厌彼此,但都是些小姑娘,仇恨也不大,且罗玉纱自从对阎离尘一见钟情后,经常往将军府里跑,一来二去的,也与虞月娟也有了几分交情。
不过刑氏现在对虞月娟却是越看越满意,想起自己娘家还有一名到了适婚年龄的侄子,再看看婷婷玉立的将军妹妹,越来越觉得他们很相配。她娘家的家势不算差,虽然不是什么颇有底蕴的名门世家,但这十几年来经营得不错,在京中也有些名气,也算是配得上将军府了。若是娘家能攀上将军府这门姻亲,对自己娘家也是一大的助益,怎么瞧都是一门好亲事。
不过这种事情眼下情况不好说出来,刑氏决定找个时机与娘家人商议一下,分析一下利弊然后再与阿萌提。她相信以阿萌那大小姐一样讨人厌的脾气,也许还很高兴将总与她作对的小姑子嫁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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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氏母女俩呆了一个上午,直到虞月卓下朝回府时才告辞离开。
刑氏与罗玉纱甫出了锁澜院,便见到穿着朝服的虞月卓与依旧是一身橘衣的阎离尘迎面行来,在两人身后,还有一个穿着医女局女官衣服的年轻女子。
见到他们,罗玉纱霎时双眼发亮,一双眼睛定在阎离尘身上挪不开了。
虽然讨厌阿萌这继女,但刑氏却不是真的蠢笨之人,自然不会讨厌这位大将军的女婿,只是叹息这般好的女婿为何娶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