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湛明澜点头。
心里想的是,哪有那么好,整日粘在一起,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
恋爱这样的事情,终究是瞒不住长辈的,终于在交往大半年后,殷虹发现了端倪,找女儿谈话,问话方式很含蓄:“你是大姑娘了,别和小时候一样,和你哥抱来抱去的,毕竟男女有别,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湛明澜笑了,直言:“其实您看出来了吧……我和他在恋爱,我们是认真的。”
殷虹一愣,随即叹气,摘下耳垂上的耳环搁在梳妆台上,轻轻说:“你们不是不可以,只是说出去很难听。澜澜,你就不能另挑一个吗?非要将局面搞得这么尴尬?”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想因为这个原因放弃。”湛明澜说,“我喜欢他,只喜欢他一个人,喜欢到对别的男人,都不想看一眼。”
殷虹看她如此认真,执拗的样子,没再说话,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启铭的规模拓展越来越大,她和湛弘昌每天和打仗似得忙碌,也顾不上女儿和儿子,自认是愧对他们的。尤其是女儿湛明澜,作为母亲,她明显是不合格的,像湛明澜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她在澳洲,只在电话里匆匆说了句,你自己去买卫生巾就挂下电话了。湛明澜的成长岁月中,言敬禹是个很重要的角色,现在她说只喜欢言敬禹,作为母亲,殷虹不忍剥夺女儿最后的一点温情和幸福。
她和湛弘昌在教育孩子问题上向来民主,不会逼迫他们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很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也很开明,不像一般有钱人家一样注重名声,如果湛明澜真的喜欢言敬禹,她心知肚明,自己和湛弘昌一定会妥协。
晚上,殷虹走进湛明澜的房间,湛明澜正在看一本书,见母亲进来,放下书本,笑着喊了声妈。
“澜澜。”殷虹想了想说,“当年你爸爸身无分文,你外婆外公反对了我和你爸爸五年,我还是坚持嫁给他了,所以在爱情上,妈妈会尊重你,给你最大的自由,不过你要记住,不要傻乎乎,没有原则地付出,如果这样,无论是哪个男人,都会看贱你的。”
湛明澜点了点头。
“博俊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太乖了,你呢,我也不忍心让你像我这样辛苦,所以启铭最终还是要交到你大哥手里的,如果你和他在一起,说句实话,我不怕财产外流了。”殷虹笑了笑,“也不完全是坏事。”
“谢谢您不反对。”湛明澜摸了摸头发,“妈,我会记住您说的。”
大三那年的暑假,言敬禹带着湛明澜去梵蒂冈玩,他们去了有名的圣彼得教堂,在教堂里,交换了在索鲁纪门特买的对戒。对戒的款式简约朴素,和华丽到令人窒息的教堂形成鲜明对比。
言敬禹亲自帮湛明澜戴上戒指,湛明澜也亲自帮他戴上,他手指很长,有韧力,她感觉套了很久,才套进他的无名指底部。
“下面是亲吻时间。”他俯身,拉住她的手,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们这算是在上帝面前,承诺要一辈子在一起了吗?”湛明澜抬头看十字架。
“我不信上帝。”他声音平静,眼眸带着笑意,“不过上帝的确是个见证者,可以见证我们在一起。”
她低头拉过他的手,认真研究他掌心的生命线,与他手指相扣:“我会宠你一辈子的。爱惜你就像爱惜我自己一样。”他微微一怔,心底因为她过于郑重,虔诚的承诺起了一丝涟漪,未来得及回应之际,她已经贴上来亲吻他的唇,飞快的一下就离开了,像是舔到糖果的小孩子,眼眸盈盈,笑容明亮,似乎带了一丝光芒,然后一字字地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他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宠溺,“好,我是你的。”
这枚简约的戒指,湛明澜一直戴着无名指上,大大方方地在学校里亮相给众人看,没有任何避讳,用倪好好的话来说,着实招摇了点。
乐极生悲是句老话,还挺准的。
那段湛氏却遇到了竞争对手的恶意攻击,起先是一些诋毁和诽谤,接着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只是,湛弘昌和殷虹怎么都没想到无视这些小人行径的结果是对方越演越烈,湛明澜竟然被绑架了。
绑架过程持续不长,三十六小时。在过程中,湛明澜也没有受到侵凌,她很安静地坐在仓库里,表面没有恐惧,其实心里早就惶惶不安,很多坏的设想窜进脑子里,她设想了最坏的结果,四肢逐渐冰凉,长时间没进食,体力逐渐消耗,她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过了很久,她感受到有声音传入耳畔,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浮现言敬禹的脸,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急切又柔声说:“没事,我来了,不要怕。”
她的身子触碰到他温热干净的怀抱,嗅到他身上清爽的刮胡水味道,十足的安全感和幸福。
幸好有惊无险,她只是病了几天,喝了药,挂了点滴后就好了,心里万分感谢上苍的庇佑,天知道,她原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仓库里,现在能平安归来,和家人在一起,简直是万幸。
从小到大,她也听父亲湛弘昌说过不少富豪的儿女被绑匪绑架后,勒索不遂,最后撕票的事情,这绝不是仅在电视剧上演的情节,而是真正存在于生活中的。
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