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已经够多了,解释得也够多了,其它的,由着她自己去想,迟早会想通的。
顾芊芊如果聪明的话,还是从他这里多贪点钱才是王道,他若是下定了决心,便没了挽回的余地,她那变相的挽留,在他这,是行不通的。
他说完,走了,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走得是干脆利落。
顾芊芊站在原地,望着他颀长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几乎是咬碎了牙齿,揉碎了心。
方以然,方以然,若不是方以然的回来,宸瀚绝对不会赶自己走的,订婚宴那份报纸,充分说明了一切。
该死的方以然,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
以然在酒店门口下了车后,打算折回附近去买点吃的果腹,这一来一回,她的气力都快耗尽了。
陆晋鉨那边,她也疲于应付。
她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她那只伸过去打算揉眉心的手,被人捉了个正着。
因为低着头走路的,所以也没有防备,这突如其来的一举,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了起来。
“方以然,你还知道回来啊。”
陆晋鉨凉薄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冷不丁地响了起来,倒是奇异得让她的心定了下来,也停止了挣扎。
她还以为,还以为是拦路抢劫的,要不是就是登徒子,或者是变态神经病之类的,反正是不法份子。
陆晋鉨连着吐了好几口郁结之气,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方以然,等待她的辩驳。
以然淡淡地开口,“你是不是想我不回来了?是不是想着我跟冷宸瀚去厮混去了?”
他电话里的深意,她是知道的。
她也没有掩饰,当着他的面,干脆就挑明了。
他只顾着他自个儿委屈了,她就很容易吗?没有人理解她的苦,她也有不得已。
陆晋鉨猛然抬头,那张俊逸面庞上的五官,有着轻微的扭曲,黑沉幽邃的眼眸情不自禁地收缩了起来,他攥住以然的那只手,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道,捏得以然眉头忍不住因为疼痛而蹙了起来,然而她还是没有吭出声来。
周遭的环境,明明很嘈杂,可是在他们两个人看来,却宛若消失于无形之中,除了他们,其它相对都是静止的,不管是人,或者是物,甚至,寂静得有些可怕起来。
他并不想跟她争锋相对,他从来都是觉得吵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症结的,可是面对她时,就是克制不住动怒。
或许是在乎了,所以才会冲动。
“你……”
他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所以才没有好口吻。
他还是被激怒了,“你是巴不得不回来,你跟他有个儿子,想要在一起,名正言顺,踢开我就完事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他有些口不择言,在看到她受伤的表情时,还是没有止住,他觉得出气了,可是随之而来的那股难受又不知道是为何,更多而来的是苦涩。
以然举起的手,还是没有在他脸上落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或许我们是真的太仓促了,彼此应当冷静下。”
她的肚子里不停地翻滚着一种莫名的情绪,然后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力,一把挣开了他,跑了出去。
她明明饿得慌没什么力气了,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跑得飞快,轻盈,如同一只燕子,飞了起来,在飘。
本来就是权宜之计,为什么他索取得越来越多呢?
陆晋鉨站在原地,难得地,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在苦苦思索着这个困惑,到底为什么呢?
为什么看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不在乎,而他却开始上心了呢?
他只不过觉得她有趣而已,怎么事态好像脱了原先的轨道,他发现除了如今的他,似乎不满足于她成为陆太太,还变本加厉想要她的心,也附赠给自己。
可是,方以然,她肯吗?
他牵强地付诸一笑,觉得自己真是在妄想,无端的妄想而已。
他陆晋鉨何时变成了如此贪婪的人了?
他一向对男女之间的关系洞若明镜,处理得是游刃有余,方以然在自己的生活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后,悄然无息地,似乎又开始占据了他的心。
他想漠视,反而纠缠得更深切了。
以然漫无目的地跑,停下来地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一口气,跑得可真够远的。
她眼角有些湿润,她认定是沙子进去了,一定是沙子进去了。
以然发现自己站在一家餐厅面前,摸了摸肚子,真饿,她化悲愤为食欲,进去放开胃口大吃特吃。
吃得撑住了,又跑进洗手间大吐特吐,她觉得自己真是在虐待自己的胃,洗手间镜子中的那个自己,脸色苍白,跟鬼魅没两样。
她笑了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被人误解了又怎样,没人理解又如何?
她方以然,又不是倚靠谁过日子的,这年头,就是不能太过依赖别人了,太过依赖别人的下场通常很惨。
其实,她经历过这个惨痛的教训,可还是差点重蹈覆辙了。
明天,还是美好的一天。
她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附近的一个公园,在那石凳长椅上吹了好久的风,发了一会儿呆,才回去。
回去,并没有再次遇到陆晋鉨,她想,应该是自己的那句话起了作用了。
人一旦倒霉起来,衰运会紧接着而来。
第二天,姜振东就找了她麻烦,她还以为他需要些时间来缓和,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