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他吐掉嘴里面的鲜血，倔强地抬起头，目光阴森恐怖：“我叫你上去”
他很少吼她。
之前也许有，但是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秦深大多数都在迁就她。
他从没凶过她的。
顾锦初被他吼住，然后眼泪掉地更加凶了：“秦深，别打了，不要打了。”
“我不打，你上去。”秦深笑着，狼狈的脸上温和依旧。
轻声细语地哄着她上去。
秦老爷子打了一个手势，那群人放开秦深，然后又开始打了起来。
一个个拳头打在秦深的身上，他连吭声的机会都没有，狼狈地用双手接住朝他打过来的拳头。
然后，没避开的那些拳头，落在他的脸颊，他的腹部，他的胸口
他匍匐着身子，艰难地喘息。
顾锦初拼命地摇着头，放开那个盒子，跪在秦老爷子的面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打他了，不要再打秦深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求求你。”
耳边，是他在嘶吼着什么。
她没听进去，一个劲地给她磕头，一个劲地求秦老爷子放过。
秦深会死的。
秦深会被打死的。
秦深不能死。
秦深怎么能死
秦深不可以死的。
顾锦初额头都磕出血了，她仍然一下一下地磕着头，砰砰砰地一下连着一下。
疼吗
不知道。
心疼。
心里疼。
“我求你，你放了秦深，你不要再打秦深了。”
“可以。”秦老爷子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心底也在难受，当年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也许就不会发生，他已经对不起秦深他妈妈一次了，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
秦老爷子拧着唇，下了很大的决议，嘴唇露出一丝浅笑，说：“离开他，现在马上走。”
顾锦初的额头贴着地板。
冷冰冰地，她鼻尖充斥着鲜血的味道。
好苦。
好冷。
秦老爷子不知道什么表情，只知道他的语气很冷淡：“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理由，让你无地自容，然后主动离开。”
所以，就是现在。
顾锦初唇边一拧，绝望地闭上了眼。
利用她的心疼吗
她跪在地上没起来。
那边的人终于停了。
秦深挨了好几下，也没多少力气，被那些人给扶着，才没摔下去。
秦深有气无力地喘息，手指动了两下，又垂了下去。
顾锦初抬起头，血顺着额头滑落，流到了眼睛里。
世界，全是红的。
秦老爷子看着秦深，再看看顾锦初，言辞严肃冰冷：“离开。”
秦老爷子转过去。
他承认不敢去看秦深怨恨的双眸。
他也承认不敢去看顾锦初绝望的双眼。
他今生没怕过人。
如今，却怕了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
秦老爷子闭上眼睛，一滴泪在眼底滑过，他双手颤抖地扶着拐杖。
“离开秦深，离开这里，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顾锦初，你敢”
秦深奋力地挣扎了一下。
也只有一下，他又被钳制住。
“顾锦初，你要敢离开，我就，我就”重复了几遍他仍然不知道用什么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