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凉沉默地依靠在她的身旁。
默不作声地盯着地上那个看起来比当事人还要悲伤的韶倾。
他们都以为,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晚了一步,可没想到还有更加糟糕的。
就在前几天
温放带着一个医生去找秦深。
“我,对不起,秦深,我当时,她流了很多血,我还以为会是,是因为你把她给折腾成那个样子的,我,我真地没往其他的方面想。”
“你……什么意思?”
已经好几天没开口说话的人,声音沙哑,像那种饱经风霜之后,无辜平白贴上的沧桑。
温放很纠结。
他咬了半天的牙,在秦深恐吓的目光中,将那天的事情全盘说了出去。
“其实,是她,是顾锦初去找的我,让我故意带你走那条路,然后故意看见舒雅茉跟顾锦初走进咖啡屋。”
一番话,简单,很彻底。
秦深眼睛却猛然间定住了一样,懦懦地擦了擦唇角,才不可置信地反问:“你在说什么?”
“她,她是故意的,还有舒雅茉,也是她故意找去的。”
温放声音越来越低了。
周围的气场越来越强势了。
那个死气沉沉的男子,面无表情,苍白的脸上横空斜着一抹讪笑。
秦深一秒注意到了反常,盯着温放带来的那个医生。
眼神狠辣,无端地威胁。
似乎在警告他,话好好说,千万别说错话了。
提起这个,温放的脸色更加阴了。
“我,是我的疏忽,秦深,上一次你走了之后,顾锦初说她疼地快要死了,我以为她只是单纯地被你给……欺负成那个样子的,当时她流了很多血,我也没多想,谁知道……”
温放看了眼身边的医生。
那个医生胆子小,早就被吓破胆子了,看着温放楞是不说话。
秦深冷冷一撇,抽出一把水果刀,将那个男人摁在墙壁上,脖子抵着他的命脉。
声音极度冷,脸色极度寒:“说,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
医生再度将求救的眼神投给温放。
温放笑眯眯地摇头。
救你?
这些事情之后,我连我自己都无法救下。
还谈救你?
医生绝望了,只能照着秦深的话去办。
“是,是这个样子的,顾,顾小姐动了胎气,当时流血那么多,有,有流产的迹象,孩子孩子要保,保下来的话,很危险,可是,顾小姐却硬是跟我说,要保下来,其实,其实那个孩子,她,她应该是知道的,存活率很低,她,她天生不适合怀孕,到时候生下来,也许还,还会要了她的命,我,我劝她了,劝她干脆不要孩子了,可可她不听,她还教我,跟外面等候的人,说,她,她没事。她还叫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说出去……”
刀子落地。
钟声摇摆。
心跳加速。
这便是在这座屋内,此时此刻,最后的声音了。
许久。
许久。
久到仿佛一个世纪。
那个看起来有些疯狂的男子,才怅然地将所有的话都消化了一遍。
他只问了一个问题:“……她怀孕多久了?”
“一,一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