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杜思雨有些吃惊:“我在我家楼下?”
“嗯。”严啟政淡淡的说:“你脚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忘记涂药,所以我给你送过来了。”
“……”杜思雨看看自己差不多已经痊愈的伤处,除了还剩点淤青之外,并没有什么。
可男人已经把东西送过来,她不去拿反而过意不去,只能快速的穿上鞋子:“我马上下来。”
走的急了,身上的睡衣都没有换。
不敢用跑的,只能一步一步却快速的下楼,果然见到严啟政那低调奢华的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刚刚下楼的一瞬间,杜思雨甚至还想过他是不是在耍她?有谁半夜不睡觉,跑来给她送治伤的药的,而且那药还是可涂可不涂的。
下了最后一个台阶,也不见男人下车,杜思雨心道,送药不是应该送到她手边的吗?
难不倒要她一个“伤员”亲自过去拿?
搞什么鬼?
他不下车,杜思雨只得慢慢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看着他,有些愧疚又有些觉得多此一举的心情道:“其实不用上药了,我的伤已经好了。”
“把腿伸过来。”严啟政不理会她的话,边打开装药的袋子,兀自吩咐。
“你把药给我,我回家自己涂。”杜思雨不想跟他多待,伸手去拿装药的袋子,却被男人捉住了手。
严啟政看她急于逃开的样子,淡淡的眸子有丝不悦:“你确定你回去之后就会乖乖上药?”
杜思雨有些囧,他怎么知道她把药拿回家后只会扔在一边,她认定自己伤好了,肯定不愿意再去涂带着药味的东西。
正愣神间,小腿已经被男人的大手捉过去,搁在他的腿上。
“哎,你——”杜思雨想要反抗,可男人已经低头给她认真上药起来,她伸回来不是,不伸回来也不是。只得气恼的由着他给自己涂药。
严啟政一边涂药膏,手指有技巧的给她揉捏,回晋城后请的医生给她做护理的时候,严啟政站在旁边看了会,第二天就能熟练的给她按摩了。
杜思雨对于他这份从天而降的好,快要承受不住。
因为从小的教育里,别人对你好,你就要对他好的,知恩图报是人之根本。
可是她要怎么对他好?
想到晚上杜姜明与他说的那番不无道理的话,杜思雨心情有些复杂。
不得不说,杜姜明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准。
严子琛的性格,相处三年她清楚。虽然不会做出得到手就始乱终弃的事情,但是对于他的性格倒是评价的很到位,养尊处优,恣意轻狂。跟他在一起,经常都是她照顾他的份儿,一有不顺就爱跟人起冲突,经常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弄得身上都是伤,一看就是跟人动手了的。
虽然有的时候并不需要他自己出面,自有人心甘情愿的替他办事。
可他那性子,若是自己收敛点,哪有那么多矛盾冲突。
若是性格沉稳点,明白争一时之气算不得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和为贵才是与人处世的根本。
可他不会的,他的家庭背景摆在那里,怎么可能收敛……
可,眼前的男人,权势滔天,比之严子琛过之无不及,做的事情却沉稳妥帖,很少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这也许就是人跟人的区别吧……
严啟政小心的上完药,不经意的抬头,撞见杜思雨清澈眼底含着某种复杂的感情望着他,这样的深情对视,他不由得觉得身体有些热。
被撞见自己偷看,杜思雨脸有些红,撇开视线,顺便把腿收回来,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有些不自在的说:“今天晚上谢谢你,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手还没有打开车门,就被男人困在两臂之间,严啟政的身体靠过来,一手扳过她的脸,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笑道:“知道天色不早了,还不愿意回家跟老公睡觉,我可是很想你。”
所以才借口要给送药,开着车子等在楼下。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深邃迷人却带着熟悉的危险,杜思雨撇开脸,嗫嚅着说:“你放开我……真晚了……要我爸起来看见我不在会担心,唔……”他猛然低头封住她的唇瓣,吞掉她逃避的话语。
杜思雨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唇齿交加,杜思雨抗拒的同时,又懊恼的发现自己已经开始熟悉他的触碰,熟悉了他的吻。
察觉到她的不抗拒,严啟政小心翼翼的心终于放松,更加细致的吻着她,轻轻的啜着,细细的品。
杜思雨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快要晕过去了,两手不知所措的抓着他身上的衬衣,却发现他的身体比她还烫,杜思雨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份刺激。
等到男人终于放过她的时候,杜思雨都不用去摸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她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慌慌张张的打开车门,跳下车往楼上跑去。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严啟政有些好笑的勾唇,为她的没有抗拒而感到心情愉悦。
直到目送着她进了楼梯道,才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震耳的关车门声音。
“下车!”严子琛几步走过来,面色冷冷的敲他的车门。
严啟政也不躲避,打开车门下了车。手里习惯性的点燃一支烟。
吸了一口,姿态闲雅的倚在车门上,眯眸看他:“这么晚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