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躺在了临时找的小旅馆里,辗转难眠。大明子本来让我去住他那儿,我谢绝了。本来之前就不是关系多好的人,没必要假装近乎。
我和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东北的晚上冷的厉害,幸好这边的供暖很发达,这小旅馆用的是地热,热的我直冒汗,没办法,把窗户稍微打开才好受了一些。
想到彭程锦是赤身luǒ_tǐ的冻死的,我忽然觉得非常恐怖。那是种怎么样的体验?我不知道。
记得很久之前,霍蕾曾经问过我一个无聊的问题:如果你必须要死(非自然死亡),你会选择什么样的死法?
我当时还认真的思考了半天:
跳楼吧,太吓人。我自从在欢乐谷坐过跳楼机之后,就患上了恐高症,绝对不会考虑跳楼的死法;而且遗体也太难看了,血肉模糊的。
上吊吧,太丑,眼珠子和舌头都会凸出来,而且有些上吊死的人还会出现大小便shī_jìn、滑精的现象,太过于邋遢恶心;
溺水吧,我水性很好,应该淹不死;
喝毒药的话。据说胃和肠道会有火烧火燎的感觉,死之前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割腕的话,太疼,虽然很凄美;撑死或者饿死的话,同样很难受,而且死相都不好看。
想来想去,我觉得煤气中毒算是最好的死法了。悄无声息,没有痛苦,并且,因为一氧化碳和血红蛋白结合,煤气中毒而死的人,体表会呈现美丽的樱桃红色,看起来很漂亮,是唯一一种遗体非常好看的死法。
我把这个结果给霍蕾说了之后,她直说我变态。不过她仔细考虑之后,不得不承认我说的是对的。
在这迷迷糊糊的思绪中,我终于睡着了。
这晚我终于做了个凶案现场的梦。
在狭窄的巷子里,彭程锦醉眼惺忪的走着,忽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个人。那人伸出腿,把彭程锦绊倒。
彭程锦骂骂咧咧的想爬起来,但因为醉酒的缘故,他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有起来。
然后,那个神秘人忽然蹲下来,开始脱彭程锦的衣服。
“哎,卧槽……你个狗篮子……干什么呢……”彭程锦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忽然,他的骂声停止了。因为他的脑门上被顶了一柄枪。
“敢啰嗦就让你脑袋开花。”那人不紧不慢的说。彭程锦不敢动了。
片刻后,他已经被剥的像是待宰的猪一样,赤条条的。寒风吹来,他在地上不断的哆嗦。
不过,他不敢乱动,稍微一动,顶在他脑门上的枪就会随之有反应。
“喂,哥们,我说,有话好说……我身上就几百块钱,你要是想拿的话,都拿走好了……”彭程锦苦苦哀求着,但那神秘人不为所动。
“张嘴。”他轻声说,用手掐住彭程锦的嘴巴,撬开他的嘴后。往里面塞了几粒白色的小药丸。
被塞下药丸片刻之后,彭程锦的眼皮开始打架,意识也开始不受控制。终于,他不动了。
神秘人又在彭程锦身边守了将近20分钟后,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没气儿了,这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顺手把彭程锦的衣服全部拿走,摸索了半天,从彭程锦的身上搜出了一包烟。
他把这包烟拆开,拿出烟卷,细心的摆放在地上。
“c……o……v……e……r”
拼成了cover这个字母,然后才施施然离去。
“唰!”随着窗帘被拉开的声音,刺目的阳光射到了我脸上,把我硬生生的从梦里给拉了出来。我睁开眼,发现个丰乳肥臀的女服务员拿着扫帚之类的进来做保洁。
“老妹儿,你们这儿的服务太热情了吧,进来之前都不先敲敲门的?”我没好气的把她训斥了一顿,然后快速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在梦里我把彭程锦的死因看了个一清二楚,原来是这样。他果然不是自己冻死的,而是被人用枪胁迫,然后又被服下了安眠药这才死的。而且,那个人果然是cover组织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看到彭程锦的死因,却看不到葛明辉的。是因为葛明辉的尸体已经被解剖,五体不全,而彭程锦的尸体还完好吗?
还是因为葛明辉已经死了七天,而彭程锦只死了两天?民间有头七的说法,说人死之后,魂魄会在尸身里面继续呆七天,七天之后才会离开。如果按照神鬼的说法解释我这种能力,我能够通过死者的眼睛看到他被杀情况的这种能力,就算是“通灵”。如果死者的魂魄不在躯体内了,肯定就没法通灵了。
不过,我之前都是接触活人,看到活人将死时候的情景,像这样在人已经死了之后我才去接触他的例子只有这两例,还得多加验证才能下断言。
这次我不仅能看到彭程锦死前的画面,还能听到了声音,相比之前只有画面没有声音有了很大的进步,想来是因为我这能力经过不断的使用,得到了强化。遗憾的是,对方的形象还是模糊不清。
到了当地的公安局,我亮出了证件,要求他们重新启动对彭程锦死亡事件的调查。不过,因为东北一带之前特辑组并没有太多涉入,公安局的人竟然还以为我是骗子,摇摇头说什么特辑组,完全没有听说过,还要把我扣留。我强压着火气拨通了杨茂的电话,让他和这边的人说。经过繁琐的打电话沟通和请示,总算明白我不是骗子。
对于把彭程锦的案子由意外死亡改成谋杀,公安局的人还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