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已经谈完了公事了,可以私下谈一谈了。”刘建业接着说道。
“刘军长还有什么可以谈的?”梁科长有一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位年轻将军了。
“我不知道应该是称呼你梁科长,还是梁同志合适呢?”刘建业微笑着看着梁科长。
“我不懂刘军长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梁科长镇定地说。
“梁科长,你不要紧张,我知道你其实是那边的人。”刘建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做出一个“八”的手势。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梁科长内心猛地震动了一下,但是在外表上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镇定。
“我知道梁先生毕业于中山大学,是在民国25年(1936年)接受指派进入广西民团干校任教务长的,此后跟随德公(李长官的尊称)的部队北上抗日的。这应该不是假的吧?当然,我不会告诉你我的情报来源,但是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在这里,除了我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刘建业继续微笑着说。
“既然刘军长知道得这么多了,我就没有继续在刘军长面前伪装的必要了。你说吧,你想怎么办?”梁科长很诧异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如何让刘建业知道的。但是,看上去至少眼前的这位中央军的将军没有想要把自己抓起来的意图。他很好奇对方下一步想要怎么做。
“其实,不瞒你说,我和你们的南方局(皖南事变以后,长江局撤销,组建了南方局)是有过联系的。不过,现在这个联系已经中断了。原因吗,很简单,我的部队转战各处,原先的联系人不在身边了。”刘建业平静的说道。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梁科长问。
“我倒是不急着想要恢复和你们的组织之间的联系。实话说,我既不是马克思的信徒,也不是三民主义的信徒,如果实在想要给我打上一个标签的话,我大概应该属于民族主义者。虽然,你们的一些做法,例如在外蒙问题上的态度,我不是很赞同,但是,我还是可以理解你们的处境。毕竟,在莫斯科还有一个共产国际组织。”刘建业继续说。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比较困难,尤其是在财政方面。”刘建业说道。
“我们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在我们同志的努力下,我们一定会克服所有的眼前困难,迎来美好的前景的。”梁科长作为秘密工作者,自然一直是很坚定的。当然,组织现在所面临的困难,他也是很清楚的。自从皖南事变以后,重庆国民政府就停了应该给第十八集团军部队的军饷和粮弹补给,致使本来就土地贫瘠的陕甘宁边区财政状况急剧恶化,用当时m主席的话讲,“我们将要饿死了”。(这是确实的,原文见于4月2o日由延安给驻重庆的代表周的电报里。)
“一点都不错,困难只是暂时的。贵党的革命意志和理想之坚定,一直是我深为佩服的。不过,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迅改善你们的财政状况呢?”刘建业始终保持在梁科长的眼里显得有一些神秘的微笑。
“愿闻其详。”梁科长的心里又是一阵的迷惑。这位年轻的**将军在他的眼里,几乎就完全是一个谜,很难看清楚他。
“我知道梁科长曾经在广西省立师专的图书馆做过第一任的图书馆主任,在你的主持下,师专的图书馆藏有不少的珍贵古籍,想必梁科长应该拜读过宋代人沈括所著的《梦溪笔谈》这本。
“这又与刘军长想要对我说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呢?”梁科长越听越惊异,这位刘军长似乎对于他的经历很了解。
“沈括在书里面提到过,在他当知延州(今陕西省延安一带),兼任鄜延路经略安抚使的时候,在延州地区现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石油。而当时的延州,就是现在的延安。我想,在当前国内急需石油资源的时候,你们何不利用这个资源来作为和国民政府讨价还价的一个筹码。如果你们在报纸上公开表文章,宣布在边区现了石油资源,那么国民政府必然会试图开采。这样,你们就可以与国民政府进行协商了,不是吗?”刘建业说道。
“而且,就算没有石油资源,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在陕甘宁盆地的地下,还有储量极为丰富的优质煤炭,至少有数十亿吨。只要你们可以开采出来一部分,你们的困难就会迎刃而解。”刘建业所说的一点都不假。在后世的时候,陕甘宁盆地是中国重要的能源产地,年产过千万吨的长庆油田,储量达到世界级的整装天然气田,中生代侏罗纪形成的浩瀚煤海,都吸引了众多的投资者的目光。作为一名曾经的采矿工程师,刘建业自然对这些并不陌生。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梁科长看着刘建业,简直就怀疑他是不是疯了,一个**的高级将领居然会对他讲这些,而这些对于改善边区的经济状况,显然会有巨大的作用。更不可理解的是,刘建业所说的这些,显然和一个军人的身份并不相符。
“怎么说呢?你就把我看成是一个贵党的同情者吧。只要你们始终能够把民族和国家的利益放在位,我就会力所能及的给你们一些帮助。”刘建业坚决地说着。
“很抱歉,你说的这些,我现在无法给你答复。”
“这个我很清楚,你需要向上级请示。我想你们的上级应该会知道怎么做的。”刘建业知道至少在重庆的南方局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这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