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4日上午,正在旅部的作战室里对部队的集结情况进行统一调度的国民革命军陆军第33旅旅长刘建业接到了电讯科长刚刚收到的一份电报。看完电报,将近一个月以来经常工作到深夜,面容已经显得有些憔悴和疲惫的刘建业却好像一下注射了一针兴奋剂一样,神色显得轻快了不少。
“杨副官,马上把电报交给韩副旅长和张参谋长传阅,然后,向全旅各团立即下令,命令全旅官兵务必于明日上午九时之前,全副武装集中到旅部战术训练场,就说有上峰的重要命令,要向全旅官兵宣布,任何人不得缺席。只要是人还能够动的,哪怕是抬也要给我抬过来。去吧。”刘建业向副官口授着自己的命令。
“是,旅座。”副官杨舟记录完毕旅长口授的命令,夹好记录本,一个立正敬礼,转身出了作战室。
这一天的刘建业看上去显得特别的兴奋,平时几乎从不喝酒的刘建业居然让勤务兵给他倒上了一大杯的高度白酒,一口就干掉了。晚上,刘建业的房间里灯光一直亮到很晚,还不断传出留声机放出的古典交响曲的声音。有几个也喜欢听交响乐的军官听出,旅长的留声机里面反复放的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和柴科夫斯基的1812序曲。乐曲在宁静的夏日夜空里,传得很远。
第二天的上午,33旅全体官兵,在各自带队军官的带领下,分成一个个队列,全副武装的集中在旅部的战术训练场上。士兵们穿着整齐的土黄色军服,一律头戴德国进口的m35钢盔,打着绑腿,脚穿黑色布鞋,在南方的骄阳烈日下笔直的站立着,身旁立着上了刺刀的中正式步枪。队伍的前方,面向他们站着旅部的主要军官,同样也是戴着钢盔,身背武装带,皮鞋擦得锃亮。整个队列显得肃穆整齐,鸦雀无声,只有一早就出来的知了不时打破着这种安静。
九点整,旅长刘建业一身武装,带着副旅长韩应斌,参谋长**和三个团长,大步流星地登上队伍前方临时搭起来的检阅台。
登上台子,刘建业向下扫视了一边自己的属下官兵,微微点了一下头,显然对于队伍的精神状态感到满意。
值星官以标准的小跑跑到检阅台的前面立正,向检阅台上敬了一个军礼,大声的回报:“陆军第33旅全体官兵已经奉命集合完毕,请指示。”
刘建业向值星军官回了一个军礼,然后以旅长身份下达命令:“全体稍息。”
值星军官又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过身,面对队列,大声喊着口令:“全体稍息。”然后,一路小跑回到队列。
刘建业上前走了一步,用带着白手套的手,向下面的全体官兵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下令:“奏中华民国国歌,升中华民国国旗。”
话音刚落,随着响亮而悠扬的“三民主义,吾党所宗”的歌声,一面鲜红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在微风的吹拂下,徐徐升上旗杆。士兵们全体立正行注目礼,军官们则举起右手向国旗致敬。
旗帜升上旗杆,歌声也已落定,刘建业向全体官兵再次下令:“全体立正。”只听“哗”的一声,全体官兵立即以标准的军姿,站立起来。
“全体稍息。”刘建业再次扫视了一下官兵们,然后下令。
“33旅的全体官兵们,旅部昨天接到了上峰的命令。”说着,刘建业摘下了自己头上的钢盔,一个闪亮的光头显现在大家的面前。
刘建业继续说道:“这个命令是关系到全旅官兵性命的一道命令。命令里面要求我们33旅从今天开始,全体乘火车开赴河北的保定,准备和正在侵略我国土地的日本侵略者决一死战。自从甲午战败以来,日本一直对我国土地显现出毫不掩饰的野心和贪婪。甲午战败,他们从我国强行割走了台湾,还制造了旅顺大屠杀,全城2万余居民,经过屠杀,只剩36人,还是他们特意留下以掩埋尸体的。为了达到独霸我国东北的目的,19o3年,他们和另外一个强盗沙皇俄国在我国的土地上打了一场肮脏的日俄战争,然后又强行在辽东半岛设立了所谓的关东州。民国初年,他们以帮助袁世凯这个窃国大盗当上皇帝为条件,与其签订了21条的密约,想要把我国变为日本独占的殖民地。一战结束,我国虽然是战胜国,但是战败的德国在山东的权益,却又险被日本抢走,幸而学生游行,北洋政府在群情激奋下,拒绝在所谓的和约上签字。民国17年,我国民革命军北伐到了山东的济南,日本还怕因此侵犯它的特权利益,就借口保护侨民,把军队开进了济南,阻挠国民革命军北上。日军又以种种借口在济南**掳掠,无所不为。中**民在马路上行走时,在商店里买东西时,甚至在澡堂里洗澡、在理店里理时,只要被日本兵碰上,立即遭到杀害。日军还唆使日侨义勇团,杀害平日有反日言论或者取缔过日货的中国学生、工人、店员。一时间,济南成了日寇屠杀中**民的杀人场。尤其惨无人道的是,日本军队公然破坏外交惯例,冲进国民党战地政务委员会外交公署,无理地将战地政务委员会外交处主任兼山东特派交涉员蔡公时和其他17位手无寸铁的外交人员进行捆绑毒打。蔡公时虽然当即向日军说明了身份,但日军却毫不理睬,用刺刀逼迫他们跪下。蔡公时用日语抗议,日军大怒,将他的耳朵和鼻子割去。蔡公时坚持民族气节,怒斥日军暴行,日军又将他的舌头、眼睛挖去;并对其他人也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