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日军召集起来的众多记者面前,阿南惟畿显得踌躇满志,公开宣称,1942年元旦他要在长沙过新年,向全世界宣布,香港已为日军所占,长沙成了他阿南惟畿的领地。
1941年的最后一天,日近黄昏,夕阳西下。
岳麓书院所在的清风峡的一座小山上,有一别致古亭,名为“爱晚亭”,四周皆枫树。每逢深秋时节,峡谷中漫山红叶,云蒸霞蔚,风景绝佳。自古以来,就是著名的观赏红叶的胜地,据唐代大诗人杜牧“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诗意,取名为爱晚亭。此亭与北京陶然亭、滁州醉翁亭、杭州湖心亭并称为中国古建四大名亭,享誉中外。虽然在这个时节,早已经是冬季,枫叶落尽,满目萧瑟,可是在亭中仍然有一人手抓栏杆,纵目远眺。
“好一片大好河山!”薛长官看着眼前的美丽河山,心生感慨。
“的确是一片大好河山。要是没有日本人来打扰,那该多好。”第第5师的郭师长说道。
“你对你的那位学生,有什么看法?”薛长官问道。
“胆子大,年轻气盛,眼光很准。”郭师长回答。
“用他守长沙,以你来看有多少把握?”薛长官又问。
“不好说,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他打起日本人绝对不留缓手。”
“我看,还是再给他拨一个师做预备队更好一些,鬼子攻打长沙的可是两个常设师团。你看呢?”薛长官说。
“这是你作长官考虑的事情。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难怪别人都叫你‘小鬼’,果然鬼得很。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好了。”薛长官又说道。
“我不担心城内的情况,那个仲良,在这方面似乎很有心得。我担心的是岳麓山的炮兵。”郭师长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你的疑问。现在我们还不能自己生产15o毫米的炮弹,只能是依靠滇缅公路从仰光港海运。不过,从前几个月开始,军委会就一直在向我们这里调运炮弹。目前,至少可以保证那些炮兵一个星期的连续作战需要。时间长了,恐怕还是难以支撑。”
“我不知道军委会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我在陪都的时候,就一直向他们进言,希望他们能够进口制造炮弹所需要的设备,这样我们就可以自行生产了,也就免了依靠公路千里转运,远水解不了近渴。可是,那些老爷们总是对我打太极拳,推来推去,倒是经常能看到他们穿着进口的时装,洒着进口的香水。前几天,我还听说,那个孔二小姐,在乘坐政府派到香港接运要员的飞机的时候,为了能够带上她养的17条爱犬还有保姆以及大批箱笼,居然在香港机场把多位党国元老要员给强行赶下了飞机。你说,这还像话吗?”郭师长借题挥,起牢骚。
“这些事情,就不是我们这些军人管得了了的。我们还是先把自己眼前的事情管好吧。”薛长官安抚着郭师长。
“中山先生留下来的党国基业,迟早会被这些人败光的。”郭师长感慨道。
“也就是在我这里说说了,要是在别人那里说,你恐怕就要有麻烦了。注意啊,有些话还是尽量不要讲,自己明白就好了。”薛长官拍了拍郭师长的肩膀,说道。
这一天的夜里,根据战区薛长官的命令,第第十师在方师长的率领下,趁夜色的掩护,从灵官渡和天马山等渡口抢渡过江,抵达长沙城南,临时配属新2o军,作为守城部队的预备队使用。
为了就近指挥各部作战,薛长官坚持不下第一线。岳麓山是长沙的最高点,他在这里能够隔着湘江俯瞰战斗全景,亲耳听到保卫长沙的枪炮声。在这里,它能够感觉到自己和城内部队的心在一起。
第3师团渡过浏阳河,从东南方逼近了长沙守军的前沿阵地。
11时,丰岛房太郎师团长正式下达了进攻长沙的命令。其进攻部署是:由石井信率第18联队进攻长沙城东南角的东门至南门一带,由的野宪三郎率第68联队进攻南门外的市街与南门至湘江东岸地区。
很明显,丰岛房太郎师团长的意图是先把长沙守军和其他方向的中**队之间的联系切断,达到孤立守军的目的,然后再全力冲击守军的阵地。
中午12时,长沙城东侧东山镇李家冲山地,日军第3师团指挥所。
“师团长阁下,师团预定的攻击时间到了,请下达进攻命令。”师团参谋长山本清卫大佐向丰岛房太郎师团长请示。
“攻击。”手扶着杵在地上的指挥刀,做出一副威风凛凛,很酷的样子的丰岛房太郎师团长在听过以后,下达了命令。
接着,一颗巨大的黑色信号弹从第3师团指挥所附近升起,猛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其实,对于这场攻城战是否能够取得胜利,丰岛房太郎中将的心里原先并没有多少底,原因很简单,日军特务机关的情报显示,现在城内担负守城任务的部队,是在整个第11军官兵里被私下里叫做魔鬼的新2o军。这支部队及其前身在抗战开始以来,就一直在给日军制造着大大小小的麻烦。而且,这支部队的著名之处还在于他们对待日军战俘的手段与日军对待中国战俘的手段相比一点都不逊色,基本上日军对中国战俘所使用的各种手段,除了**细菌实验没有条件做以外,其他的几乎都干,就像在湘阴县城里,他们公然把上百名被俘的日军官兵活活的钉死在城墙上,还把那些日军战死者的尸体丢进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