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这个战争被称为“大东亚圣战”。它的目的是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它具有文化、政治和经济上的含义。日本言人说,日本不仅是在努力把自己建成为一个自给自足的帝国,而且是在努力建立一种新的道德秩序。因此,例如青木一男(大东亚相)在1942年11月26日宣布:大东亚将以道德原则为基础,目的不仅是创造新的经济秩序,而且要给予这个地区的每一个种族在世界上应有的地位。他声称,这与西方强国的殖民政策是根本不同的。几天以后,东条自己在庆祝1941年12月11日德一意一日协定(在协定中三国保证共同作战,不单独媾和)一周年纪念日讲话时,把日本在亚洲的目的和它的伙伴们在欧洲的目的联系起来,说都是为了建设世界新秩序。他说:“当前的战争,不仅是为了占有自然资源而生的冲突,而且是为了建设新秩序的道德精神而进行的圣战。在这种新秩序下,所有民族将获得他们有权利获得的一切,世界持久和平也将得到保证。”怀疑论者也许会认为这种话完全是虚伪的,不值一顾;认为这种话不过是一些政府惯于用来掩盖其自私目的的骗人的面纱而已。但是,这种否定的看法在不少的西方人眼里不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在他们看来,日本军队对战争的看法确有其理想主义的一面。日军宣称,它在亚洲正如在本国一样,承担着一种天然的使命:根除它所认为的西方对于东方社会的实利主义的和破坏性的影响。此外,成功地建设大东亚,对日本来说,不仅意味着达到它所渴望的经济上自给白足的目的,而且也意味着满足它内心的宿愿,即承认日本为亚洲的lún_lǐ上和文化上的领袖——实际上就是承认日本为“亚洲的曙光”。从本质上来说,不管日本人对此是否意识到,他们渴望在亚洲起中国人在中华天朝全盛时期曾起过的那种作用,那时候,北京的天子“统治天下”,中国被它的邻邦看作是文明的源地。
这种把亚洲从与西方接触的有害影响下解放出来的神圣使命的想法,影响了日本人对于他们占领区的土著居民的态度。他们认为,这些民族应该与日本合作,来建立共荣圈。任何对日本的反抗就是对亚洲的背叛,因此,用大屠杀来惩罚是合理的。例如,日本人对菲律宾人说:他们起初支持美国反抗日本入侵,日本人就有权把他们杀掉;但是出于亲善友好,日本人并没有这样做,而且这种宽厚态度将继续下去,如果菲律宾人“明白日军的真正目的,并在建设新秩序中与日本合作”。反之,他们就会倒霉。同样,他们也对新加坡人说:“所有那些沉迷于抗日运动的人都理应处死。然而,他们得到了日本的神圣的怜悯。只有那些扰刮治安的人受到了惩处。这是从大东亚共荣圈的高尚理想中产生的一种怜悯之心。”
既然日本人认为这场战争是为所有亚洲民族的利益而进行的,那么,在它看来,它就有权利要求他们为这一共同事业作出牺牲。在进行战争时,日本自己为建设大东亚共荣圈而作的贡献“大大过了它应该承担的份额”。所以,其他民族应该忍受战争所必然会引起的经济困难,不应该因此而抱怨,他们也应该高兴地为共同事业提供劳役和其他一切力所能及的援助。那些不愿接受这一原则、对日本自愿承担的任务不表示感恩的人,就受到日本人的暴行的答复。例如,日本人对马来亚人说,“完全是由于日本人的开明和仁慈,他们才不至于拴着锁链干活,才不至于象牛马一样被赶进拘留营,他们的女眷才不至于被其新统治者及其士兵拿去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