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司令官的手在微微颤抖。军旗点燃了,火焰慢慢腾起来。司令官很平静,一直坚持让火焰在手上燃烧,我们都嗅到皮肉烤焦的糊味。火焰熄灭时,司令官的手已经烧黑了。”
“我们深受感动。有人唱起军歌《爱国进行曲》……”
该做的努力都做出了,该付出的代价都付出了,但是失败的潮水还是将不可避免地吞没这些意志顽强的倭国人。尽管他们中间绝大多数曾经是工人、农民、职员和大学生,但是战争的号角一夜间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并把他们变成一群侵略者。因此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只能杀死敌人或被敌人杀死,这就是他们的归宿。
午夜,金光少佐将木下护旗官唤到跟前,交待他一个极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突出重围,代表腊孟守军向上级汇报迄今为止生的战斗经过,呈递有功将士事迹,并将官兵遗书、日记、信件转交其家属。”
木下中尉领受任务,含泪敬礼,然后换上便衣,潜入阵地外面的茫茫夜色(**请删除)(**请删除)。该中尉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十三天以后的九月十八日经小路到达芒市师团司令部,成为腊孟守备队中唯一生还者。拂晓前,金光少佐同军医一道来到地堡下层,这里还掩蔽著十几名不愿撤退的军妓。
面色憔悴的女人们默默注视著突然出现的阵地司令官。她们虽然不知道外面已经焚烧军旗,但是指挥官的脸色告诉了她们一切。她们中间,有几个人因为拒绝进食人肉已经饿得奄奄一息。金光少佐努力对她们笑了笑,摇曳的烛光将他的脸拉长了,变得十分狰狞。
“女人们,你们听好,我最后一次劝告你们,”少佐的声音听上去生硬,冷淡,像铁块一样不动感情。“快逃走吧,下山去投降,请珍惜生命回家去。天亮以后,阵地将不复存在,我们要和敌人进行最后的决战。”
女人们中间起了小小的骚动,但是没有人站起身来响应。
“你们一直给士兵带来很大的欢乐和安慰,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请赶快下山去吧”军医也催促道。其实早在五月开战前,守备队就命令军妓随伤病员一道撤回芒市,但是被部分女人拒绝了。她们留在阵地上,白天做饭,洗衣,搬运弹药,晚上还要“安慰”士兵,用**鼓舞士气。这些女人已经将自己同士兵和阵地结为一个整体。
一个叫樱子的倭国姑娘虚弱地仰起脸来,代表大家回答:“长官,我们不下山。让我们同士兵一起去死吧。”
军医斥责道:“胡说!我们是军人,军人必须按照天皇的命令去死,可你们是女人,不是士兵!”
少佐不耐烦了,命令军医:“没时间了,把她们赶下山去。”
樱子扶著墙壁慢慢站起来。她摇晃一下,很快站稳了,站得很坚定。
“长官,我是倭国女人。”樱子向少佐深深鞠了一躬,哀求道:“我是为了帮助士兵打仗才到这里来的,我要和士兵死在一起。拜托啦。”
又有几个女人也搀扶著站起来。她们都很年轻,都是倭国女人,来自同一个遥远的祖国。
“我们不走!拜托啦……”
“……”
于是大和民族的男人在他们的女人面前终于被感动了。少佐呆立无g,脸色铁青,仿佛自己犯了甚么大错。他突然扬起手,狂怒地打了樱子一个耳光,吼道:“混蛋——”然后机械地转过身,大步走出地堡。
一切事情都变得出奇简单:共同的男人和女人只能接受一个共同的命运,这就是上帝也是天皇的意愿和安排。
这一天天亮前,八个朝鲜和台湾女人打著白旗走下山去,六名倭国女人和她们的士兵男人留下来,留在即将毁灭的阵地上,等待生命中最后一个黎明的到来。
九月六日,日军残部继续死力抗拒。其中有二十人坚守一地下室,中国士兵向他们喊话,令其投降,但遭到拒绝。这些人终于全部战死。
检查他们的尸体,现他们都是伤员。在该地下室里,还现另外六具年轻女尸,身著华丽的倭国和服,并涂有脂粉。据推测,是日军担心她们被俘,事先将她们残忍地杀害了。
医官检验结果:这些女性系妓女,致死原因是服用氰化钾剧毒……
日军守备队最后能够站起来的士兵还剩下十七名,他们都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枪,在金光少佐的带领下,进行最后一次自杀性冲锋。
然而,一迎面而来的迫击炮弹直接粉碎了少佐的战斗意志,紧接著一阵更猛烈的炮火将倭国士兵的躯体变成一团团耀眼的红色粉雾。后来当数以千百计的中国士兵呐喊著冲上山头的时候,真正能够支撑身体站起来并且射击的只剩下三个倭国人。但是他们仅仅在几秒钟之内就鲜血四溅地栽倒在这片焦灼的异国土地上,用撕裂的**和破碎的灵魂祭奠一个属于岛国民族的野心勃勃的世纪之梦。
确凿资料表明,松山大战没能抓到倭国俘虏。唯一一个被俘的倭国伤兵途中醒来,竟然咬掉一名中国士兵的耳朵,被当场击毙。
松山血战结束以后,国民政府对外宣布,歼灭日军3ooo余人;倭国陆军省则煽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