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征军各部为了能够掩护坑道掘进作业,确保爆破成功,投入大量的兵力夹击大垭口,战况惨烈。
8月7日,在连续数日的炮击后,荣2团3营突入己高地,与敌进行了持续2小时之久的肉搏,伤亡奇重,鲜血浸透了整个表面,尸体填平了阵地上的壕沟。至黄昏,双方都因伤亡惨重、筋疲力尽而无力进击,呈胶着状态,相距1o余米却如隔天涯。全营仅剩士兵18人、排长1人。
与荣2团同时起进攻的还有246团。该团各以1营兵力攻击午、未高地,都遭重挫:一路在午高地前1oo米之处被侧方辰高地火力压制,营长谢梦熊猝不及防,中弹阵亡,最后只有8人逃出生天;另一路突入未高地时已损失很大,攻克另一目标庚高地后剩5o余人,15时后敌人反击,情况急转直下,3小时后1o名血迹斑斑的士兵没命地逃了下来。
这一天,三个战斗营只剩下刚刚够编一个排的人数。
大垭口于8月1身o日攻克,敌人大部被歼灭,中**队亦付出很大代价。各部队已经把相当数量的机枪兵、迫击炮兵和勤务兵补入步兵连,即便如此,原有的5团步兵也只剩1团之数,兵力空前虚弱,只好把护卫保山机场的荣3团3营急调松山,以防不测。
为掩护对子高地爆破的坑道作业,一连1o多日小战斗不断,日军小分队异常活跃,几次偷袭山炮阵地得手,实施破坏后即迅撤走,弄得炮兵整日提心吊胆。
不得已,至8月17日,又一支部队——245团3营到达战场。其间日军飞机也胆大包天起来,利用“飞虎队”飞机回航的间隙,数次飞临战场对日军空投补给,18日竟以21架的规模对远征军的后勤咽喉要冲惠通桥进行轰炸。但毕竟已是1944年,中美联合空军已经主宰了战场的天空,日军航空兵只能搞搞“捞一把”的战术,松山的倭国守军饱含热泪目睹了日机投弹甫毕即仓皇遁逃的整个过程。在团团浓烟烈焰中,惠通桥安然无恙,汽车22团的运输兵们继续满载着物资和信心通过这里开往前线。
日军对此十分忧虑。7月3o日远征军用土工作业占领戊高地的记忆鲜明,在整个作业期间他们竭尽所能进行了破坏和干扰。日军掷弹筒的损害较大,作业部队伤亡8人。不过与强攻相比,这点损失可算微乎其微。
到19日o时,坑道终于完工。坑道向四个方向延伸的尽头处被扩成体积较大的药室。当夜,两个军的工兵立即突击装填炸药,左边坑道的药室各装了15o箱,右边各填了21o箱,使用了总共2o吨军用tnt炸药准备将松山山顶,与其相邻的丑高地、寅高地、5号高地和左翼的黄土坡全部炸飞。
八月二十日早上,天气突然晴开了,一清早,太阳从怒江东岸升起来,把松山子高地照得通红。炮兵照例先打一通炮弹,第8军和新2o军各投入三个团对各处日军占据的高地动突击,火力异常猛烈,意在吸引尽可能多的敌军进入爆炸区,使爆破取得最大的效果。约一小时后,所有的部队都撤下大垭口,完全退到安全区域。
9点整,爆破一切准备已经就绪,只等最后的时间一到,将立即实施爆破。
刘建业这个时候已经是十分紧张了。所有的成败关键就要看自己的最后一爆了。爆破成功,那么坚固险要的松山要塞将指日可下;如果爆破失败,那么两个军先前所进行的一切准备工作,付出的所有代价,将变得毫无意义。这种责任,不是刘建业可以承担的起的。可以说,眼下两个军数万弟兄的身家性命,就完全掌握在刘建业的手里了。
掩蔽部里,除了刘建业和李文卿以外,还有卫长官、宋总司令、何军长,他们都早早地过了江,还有几个美国将领和高级顾问也在掩蔽部观看。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距离九时十五分的预定起爆时间,越来越近了。
刘建业刚刚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想要点上,结果却现自己在早上居然忘记带上打火机了。
见到刘建业叼着香烟,两只手在上衣口袋里到处摸,卫长官明白了,刘建业是想要借着抽烟,舒缓一下过度紧张的神经。
“仲良,不要太过于紧张。”卫长官打着了自己的打火机,递了过来。
“卫长官,我实在是感到身上的责任重大,我实在是感到有些害怕,还怕万一要是爆破失败,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刘建业一边用有些抖的手接过了打火机,一边解释。
“你能保证所有可以检查到位的地方,你都检查过了吗?”卫长官问道。
“我以我的脑袋保证,所有的导火索接头,雷管,还有炸药,起爆器,凡是能检查到位的地方,我都检查到了。检查的人是我亲自带队的。”刘建业说。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要把所有能够做的全都做到了。那我们就可以交待的过去了。”卫长官说。
“卑职明白。谢谢长官。”刘建业说完,又连续抽了几大口烟。
时间终于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了。本书转载bsp; 刘建业猛吸了几口烟,然后扔掉烟头,走到了桌子前,一把抓过起爆器,一边用眼睛死死的盯住挂在墙上的钟。
“半分钟准备。”
“2o秒准备。”
“1o,9,8,7,6,5,4,3,2,1,o。”终于,钟面上的指针到达了九时十五分。预定的起爆时间到了。
刘建业一咬牙,亲自狠狠摇动那架用磁石电话机改装的起爆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