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军事委员会委员长钧鉴:
我桂林守军与围城之日军已连续血战逾月。桂林城区已成一片焦士,殆无房屋可供燃烧。伤患官兵,无处藏身,遭遇敌机空袭,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幸存未死,只得分散各地,勉强栖身。缺医少药,伤患无法换药,伤口炎、化脓、溃烂、生蛆者不可胜数。重伤者只有等死,甚少幸存。敌机日日滥炸,城区一片焦土,米仓被毁,官兵乃至无以为炊,炊事人员只得于断瓦頽垣下掘取烧焦成褐色的米粒炊成糊饭,佐以盐水,供官兵充饥。餐时,群蝇飞来争食,挥之不去。食后,官兵多腹中隐隐作痛,且常引起下泻,因乏医药,因此而死者甚众。现守城部队伤亡过半,炮弹及迫击炮弹已消耗殆尽,步机弹已耗去85。官兵伤亡,大部人枪俱毁,无法补充。如无外援,职等实再难维持。唯伏乞委座垂怜,遣援军,解救桂林于危局之中,挽救数万忠勇将士之命运。
职桂林城防司令刘建业等于桂林
民国33年12月1日”
这样一封自刘建菜业参加抗战以来从来没有用过的g气凄惨的电报,就这样从桂林城用电波的形式飞到了陪都,飞到了最高统帅的面前。
“白健生,你以为我不明白你打得是什么样的小算盘吗?你简直就是在利用倭国人逼我。”见到刘建业的求援电报,即使最高统帅这样的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幸于色的功夫的上位者,也不尽心生恻隐,对在他眼里造成目前局面的始作俑者桂系的白总长极为不满。
“立即召集紧急军事会议。军委会和航空委员会的负责人员都要来,要快。”泄了一通不满以后,最高统帅立即吩咐侍从室。
很快,德安里官邸会议室3g通明,各位军委会的军头们急匆匆的乘坐着各自的小汽车从自己的公馆赶到了。各位大人物们通过各自的渠道得知最高统帅在把他们招集来之前曾经了一通火,个个都显得揣揣不安。伴君如伴虎,这位最高统帅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人,一不小心的话,圣眷丢了,这还算是小事,最多是自己的仕途就此到头,但是,如果丢了自己的性命,那就未免有一些冤了。
各位军头军容整齐的坐在会议桌两边,静静的等着最高统帅的驾临,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委座到。”一名侍从军官站在门口大声的报告。
“刷”的一声,各位军中大佬以非常整齐划一的动作,从会议桌两旁站了起来,而且站的笔直标准。
最高统帅一身戎装,从会议室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走到会议桌的正中,环视了一下在场的各位,伸出双手作了一个示意大家坐下的手势,然后自己率先坐了下来。
“今天找大家来,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桂林城的事情。林主任,把桂林城防司令部来的电报给大家念一念。”最高统帅阴沉着脸,说道。
随侍在最高统帅身边的委员长侍从室一处的林主任马上打开文件夹,取出电报,开始向大家宣读。
等到林主任宣读完毕,最高统帅用阴沉的声音说道:“白健生,你来说说看,目前的这种局面,你应该怎么办?”
白总长自从最高统帅说出今天的紧急军事会议是为了桂林战事而召开的,就知道自己这次是有麻烦了。自从第四战区的部队退出柳州以后,他就给自己手下的那些留守广西的亲信部下去了暗示,暗示他们不要和在广西的日军死打硬拼,要注意保存实力,因为以他的分析,倭国人在广西是待不长久的,随着太平洋上日军的战局越来越吃紧,日军不可能把拼凑出来的用于动一号作战的大批部队长久的滞留在中国战场上。为了应付美国人在太平洋上越来越凶猛的进攻,日军只能不断地从中国派遣军和关东军抽调部队用来填进太平洋战场这个无底洞。随着日军从关内和关外抽调部队,其在中国战场上必然会收缩战线,一等到倭国人开始收缩,他的桂系部队只需要跟在倭国人的屁股后面,就可以十分安全的不费什么力气就收复大片失去的土地。既然有这样的好事情,那他还为什么要在现在就拿自己的兵力去和倭国人死拼呢?要是桂系的部队在现在就拼光了,那么到了抗战胜利以后,他还拿什么作为资本去和最高统帅争一时之长短呢?
当然,有着小诸葛之称的白总长也很清楚要是自己的这个算盘被人抓住把柄,公诸于世的话,那他无论是在美国人,还是全国舆论,甚至是在桂系内部,都会引起喧然**,在政治上他肯定会处于极度的不利地位,即便是同为桂系巨头的李德邻还是二黄,都会对他的行为感到不满。所以,他也只是做了一下暗示,而不是明确的授意。这样,即使以后事情东窗事,他也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可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最高统帅居然会先公开向其难。一时之间,缺乏思想准备的白总长有一些慌了手脚。
白总长掏出雪白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留出来的汗水,站起身对最高统帅说道:“这个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原先的战略部署现在看来显然是有失误的。我愿意为此承担责任。不过,现在的战局到了如此的局面,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想张向华应该会知道其中的缘由。”
听到白总长的话,在座的各位军头大多都在心里暗自的骂着这位小诸葛无耻。谁不知道第四战区的司令长官张向华实际上只是一个橡皮图章,花瓶一样的摆设,第四战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