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丰回答道:“嫂子说不来了。”
杜光亭闻听十分失望,坐在那里直呆。
第二天,蒋总统在黄埔路官邸召见了杜光亭和顾墨三,不容杜光亭争辩就向他直接宣布了命令,任命他为徐州“剿总”副总司令,全权指挥徐州地区各兵团,希望他能力挽徐蚌之狂澜,并要他立即赶往徐州,说:“你到徐州,一定要解黄焕然的围。我已经替你把飞机准备好了,你今晚就去!”
蒋总统走后,顾墨三拉住杜光亭说:“你们俩都在徐州指挥,有些不大方便,叫刘经扶到蚌埠指挥,好吧?”
杜光亭说:“指挥这样的大兵团作战,情报、补给是一项极其复杂的业务,总部一离徐州,我的指挥机构不健全,势必会导致组织瘫痪,影响作战。请总长放心,我同刘老师不会生磨擦的。”
停了一会儿,杜光亭又说:“请允许我提一个要求,就是解黄焕然之围的战略战术、兵力部署,我不一定按照会议决定的做。”
杜光亭对主管作战计划的国防部第三厅郭厅长一向不信任,所以有此话。顾墨三明白其意,其实只要杜光亭去徐州,现在他想说什么都行,便说:“可以可以,你怎样决定,就怎么办好了。”
然而,此时此刻,杜光亭考虑的并不是怎样打胜徐蚌这一仗,而是一旦战败,如何才能从战场上逃生。为此,他要求何敬之拨一辆新式吉普车供他专用,以便危急时逃离战场。何敬之当即把自己的包车让给了杜光亭。
当天晚上,杜光亭乘坐空军专机飞往徐州。
刘经扶听说杜光亭要到徐州来,十分高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谁知,从傍晚接到南京方面的电报后,刘经扶和参谋长李树正在徐州“剿总”足足等了五个钟头,还是没有等到杜光亭。
“是不是杜光亭不来了,南京方面会不会改变主意?”刘经扶心里直打鼓,他生怕杜光亭不来,让他独自一人负责徐州作战。于是他又吩咐人给南京打电话,南京方面回答说已经起飞了。
“是不是飞机在空中出了什么事?”李树正喃喃地说道。
两人都想到这一层了。急切想要从徐州脱身的刘经扶颓丧地倒在沙里,李树正焦急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说来也怪,从南京到徐州,驾驶该机的飞行员常飞这条航线,每次都能顺利到达。可是这一次却迷失了方向,飞机直接往北飞,一直飞到黄河边,驾驶员才现错了,连忙回头,直到深夜12点左右,还没有找到徐州。这时,飞机的指示灯表示,飞机的油料将耗尽,若再找不着的话,飞机就有坠毁的危险。就在这时,飞行员在左侧现了灯光,徐州终于到了。
飞机降落到徐州机场已是深夜1点钟,杜光亭怀着一种沮丧、绝望的心情来到徐州前线,指挥徐蚌会战。
杜光亭从南京飞到徐州,蒋总统向徐州战场派去了他以为可以力挽狂澜的股肱之臣,并命令从华中方面抽调他精锐主力第12兵团5个军12万人投入徐蚌会战。
也正是这一天,毛泽d命令第2、6纵等部火跟进,逶迤东来。
杜光亭好不容易才赶到徐州,一下飞机,就急忙驱车赶到徐州“剿总”司令部。走进“剿总”司令部大院门口,就看到身材臃肿的“猪将军”刘经扶从里面匆匆出来迎接,后面跟着参谋长李树正和国防部新任督战官刘建
业。
“光亭,可急死我了。你终于来了,徐州这下有救了。”刘经扶像即将逆水而死的人突然拿住了一根稻草一样欢迎着杜光亭。
“刘老师过奖了。”杜光亭是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生,而刘经扶曾是早期黄埔军校的教官,所以杜一直称刘为老师。
走进屋里,杜光亭也顾不上休息,就急切地询问目前各兵团的情况。他对刘经扶说:“刘老师,在南京临行前,总裁一再叮嘱我东援一事,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刘经扶见杜光亭提起前线之事,顿时愁容满面,叹了一口气道:“光亭,东援谈何容易!现在各兵团都有损失,困难很大啊!”坐在一旁的李树正也回答说:“光亭兄,不怪刘老总忧心,目前徐东黄兵团被围,李兵团在撤退途中,也遭到g军袭击,损失很大。而邱兵团和孙兵团还正在向徐州集结,只有等邱孙二兵团到来,才能实施东援。”
杜光亭一听,更是着急,说:“如此说来,东援还没有展开呢!那么黄兵团的情形如何?”
“黄兵团正被困在碾庄。第63军损失惨重,但兵团主力尚存,正在碾庄一带加固工事,准备就地固守。”
杜光亭说:“刘老师,请放心。委座派我前来,就是要协助你搞好东援一事,我们一定要将黄焕然解救出来。”
等到刘经扶和李树正走了以后,一直沉默不语,没有说话的刘建业对杜光亭说:“光亭兄,你不用到这里来趟这趟浑水的。”
“仲良老弟,我也是身不由己。老头子那里根本不容我有任何的机会说话,直接就向我宣布了命令。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杜光亭无奈的摊开手说。
“其实说实话,现在徐州这里的形势已经极度危险了。黄焕然被包围,除了第三绥靖区部队倒戈的原因,就是那位刘老总的事情了。他还没有等到黄焕然的部队与李文卿的部队取得联系,就直接命令李文卿先行撤退回徐州,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