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没有窗户的房间,两名秘密警察把守在只有一个小窗口的铁门门口。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以外别无他物。这样一个环境,李凌只有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才看到过,谁曾想过如今就连他自己也住了进来。
在飞机上不明所以的就将帝国元首激怒,从下飞机的那一刻,李凌就被蒙上了眼罩,被人带上了汽车。等他摘下眼罩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身处这样一个环境里了。
李凌想不通为什么希特勒在听到自己的警告之后,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自己所说的都是事实,并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而且又是为了帝国的未来好,可是他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当被关进房子的这一刻,李凌就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而他的反应,也和电视电影当中的那些人是那样出奇的相似。他吵着,他叫着,他要见希特勒!我要见元首,我需要元首听听我的意见,我是在拯救德国,你们不能把我关在这里,事情来不得半点拖延…………
直到李凌自己喊得声嘶力竭,门口的两个看守也没有做出一点儿反应,他们甚至没有因为李凌的吵嚷而转过身从铁门的门洞里看过他一眼,外面则更没有再来任何一个人。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样的环境绝对是消极、悲愤、绝望的负面情绪滋生的最佳土壤。为什么元首不相信我?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这种地方?自己能不能逃出去?渐渐地想法开始发生改变,我会不会死在这里?是不是连个尸体都剩不下?我是会被枪毙还是会被活埋?
李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沉沉睡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突然惊醒,没有窗户的地下室不可能带给李凌任何时间概念。只有房间铁门上的门洞里透进来的昏暗灯光能够告诉自己,他还活着,他还在人间。
李凌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但是他依然记得自己梦中遇到的那个场景。那是他穿越以前在部队碰到的真实事情,一个战友因为犯了严重的错误,被关了整整一周的禁闭,部队禁闭室里的环境和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如此惊人的吻合。当年才是上等兵的李凌,就被安排过在禁闭室门口执勤,禁闭室里传来的哀嚎和阵阵恶臭他仍然记忆犹新。
一周之后,当他再一次亲眼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曾经活泼开朗的战友时,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疯子。被无尽的黑暗和孤寂无情的摧残之后,他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他没有了自己的思维。
也就是在这里,李凌突然惊醒,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难不成自己也要变成这幅模样?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没有阳光,也没有其他人的注意,胸口处传来的阵阵温热让李凌可以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保持正常的体温。李凌轻轻用手摸着这个捡来的水晶柱,他没有想过这东西竟然还会产生热量,他更没有注意到,醒来之后的自己,心情已经不再急躁,变得异常冷静起来。
也许,自己的方式是一个错误,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什么鬼神之类的东西。而自己对历史的认识,在这个环境里,也许不但不会成为自己的保命符咒,还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夺命之刃。
冷静地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去处理接下来的问题,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那是皮鞋与地板相撞出的声音,李凌猜测,应该是个军人吧。
哐啷一声,门被打开了,突然被灯光射进来的黑暗房间,并没有让李凌产生任何不适应。李凌并没有因为有人来激动地立刻起身,反而异常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凌,第19装甲军第2装甲师3团3连2排排长,326车车长。”
听着这个人进来之后就开始说着自己的情况,李凌偏转一下头,开始审视这个人。穿着长筒马靴,党卫军的黑色军装,但左臂的位置却并没有纳粹国徽的臂章,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印着大德意志帝国国旗的袖章。
是盖世太保,看来要有点麻烦了。在书里看到的所有关于盖世太保的描述,全部都是那样的邪恶,那样的无所不用其极,李凌有点担心自己会遇到麻烦,但却意外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竟然并不害怕可能的刑讯。
李凌看着来人,慢慢的从床上站起身:“说吧,什么事?”
“跟我来吧,有人要见你。”
跟随着眼前人一步一步走出小黑屋,七拐八拐的走廊,在走到一个楼梯口之后,阳光突然照射进来。瞬间的眩目让李凌有一点儿微微不适应,这一刻,李凌才突然意识到,阳光的滋味原来如此美好。
一言不发,就这样跟着,从地下室上到地面,再从一楼上到二楼,再继续往上。脚步,停在了四楼一间办公室的门口,那人轻轻敲开门,示意李凌进去,他自己却选择了离开。
李凌大大方方地走进房间,并没有一点儿身为囚犯的自觉。房间的陈设轻轻一扫就已经全部映入眼帘,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除了一个人之外!那是一个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亚洲人面孔的人,但是高鼻梁出卖了他。他带着一副圆形框架的眼镜,留着一撮小胡子,李凌想要试图从他身上的肩章来判断出他的职位,但李凌失败了,那肩章他居然根本就不认识。
李凌死死盯着这个人,有些眼熟,似乎自己应该知道他是谁,可就是想不起来。同样的,这个人也在盯着李凌,想要试图从李凌的身上发现什么东西一样。
“李?”那人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