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郑冬冬比平常还要忙,她定了闹铃,一早起床去了驾校,我接着睡。
懵懂中,被程旭东的电话吵醒,他说他回来了。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新马泰呀!”他故作惊讶,“老大,几天没见,你老年痴呆了?”
“呵呵,这一阵事多,忘了这茬了。”搁往常,他这么说,我肯定冒火,现在都程总了,得给三分薄面,“新马泰好玩吧,有没见着人妖?”
“详细情况当面汇报。我已经下高速了,十分钟后到你楼下。”
“我,我还没起床。”
“没关系,我在楼下等你。”
“我,我在外面。”
“说吧,在哪个酒店,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个回去。”
“不诈没实话,一诈全露了。”程旭东哈哈大笑,“我在那边看人妖,你在这边也没闲着。”
这货也学会捉弄人了。
程旭东是前天回来的,昨天休息一天,今天送参加婚礼的亲戚回内地,眼下在宝安机场,下午才能过来。
打完电话,我起来冲了凉,把留有昨晚印记的床单扯下来,泡到水盆里,在衣柜下面找了干净的铺上。床垫已经旧了,躺在上面起起伏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下次来买张新的换掉。
临走,我把ipod掏出来,放在枕头上。郑冬冬连台电视都没有,就靠几本故事会消磨,这玩意会让她日子好过些。
走到门口,我又倒回来,在床下找出那个粉色盒子,拿到厨房,一刀斩成两半――哼,有老子在,还有你的用武之地!
**过后就是空虚,越**,越空虚。坐在煲仔饭小店里,无数个问号涌上心头,我忽然觉得人生很可笑:在郑冬冬眼里,我和那只硅胶棒有没有区别?我一个大活人,怎么跟它较劲?为什么总是和别人的女朋友过夜,和别人的老婆睡觉?当我躺在别人床上的时候,我的她是否也躺在别人床上?
这些问题不能想,也想不明白。
饭没吃完,程旭东的电话又来了。
“过来接我,我在沙井街上吃饭。”我说。
“对不起,你自己打的回来吧,我在你楼下。”他说。
“上午不说去酒店接我吗?”
“五分钟以前都行,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
“你自己想吧。”
“想你个头,你就慢慢等吧。”
话这样说,我还是扒拉几口就草草收兵了,连最喜欢的锅巴都没来得及吃。搭摩托赶回村里,见程旭东拿着一罐可乐,和楼下士多店老板的女儿聊得火热,白色富康停在一旁。
程旭东故作神秘:“人妖,人妖你知道吧,上面是女的,下面是男的。。”
老板女儿嘴一撇:“切,这你都不懂,人妖本来是男的,****是激素打出来的。”
程旭东说:“没错,人妖就是这样来的,我搂着人妖照了好几张相,改天拿给你看看。”
我上前拽他:“人家姑娘正上学呢,你少卖弄。”
老板女儿挺不乐意:“我夏天就没上了。”
我说:“没上也不行,不能勾搭未成年少女。”
老板女儿把胸脯一挺:“谁未成年了,你睁大眼睛看看。”
她胸脯不小,跟胸脯比,胆子更大。现在的姑娘,不能惹。
我给了程旭东一个栗凿:“走不走!”
程旭东大呼小叫:“我靠,下手这么重,老子跟你拼了。”回头冲老板女儿一笑,“拜拜――”
我拧他耳朵:“你给我说清楚,你跟谁拼了――反了你了。”
程旭东叫饶:“放手,放手。老大,你一点不懂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