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的那句“小四,你在乎的,我都在乎!你想要的,哪怕我豁出去命,都会替你守护...”如同惊雷一般,一遍接着一遍在我耳中回荡,我心底百感交集,很压抑更多的是感动!
我的兄弟黄帝还躺在急诊室里,我的女人陈雪也走了进去,看着急诊室门上那两扇写着“静”字的玻璃窗户,我突然觉得浑身特别的冷,感觉就好像是见着一张择人而噬的恶魔嘴巴似得,我害怕我最亲近的两个人会被它吞噬掉。
无力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潼嘉和王卓谁都没有理我,他们俩人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吧嗒、吧嗒”一口接着一口的嘬着烟嘴,最终王卓还是叹了口气走到我跟前,递给我一支烟卷,声音平和的说道“小四,刚才对不起,我不应该冲你发火的,发生这种事情,我知道你比我们心里都还难受...”
“对不起,卓哥!我刚才有些失控了!”我看了王卓一眼,接过来他递给的香烟,咬住烟嘴,吸了吸鼻子冲他撇了撇嘴巴,竭力挤出来一个笑脸来。
“操他妈的,如果帝哥没事啥都好说,假如帝哥要是...我他妈就算是死,也要把那个破jb洗浴中心给烧了!”潼嘉两只眼珠子瞪的特别大,原本白色的眼白里面,遍布血丝。
“卓哥、潼嘉,我想问你们,现在十七中高一是你们说了算么?”我使劲抽了口烟,没忍住把藏在心底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疑问说了出来。
“啥?”王卓愣了下神儿,有些懵懂的望向我。
“算个瘠薄...你听我跟你说哈!”潼嘉呼出一口长气跟我解释起来“哪有功夫折腾学校的事情啊,从你进监狱以后,我们也都没进过学校的大门口,白天我们哥仨在龙田大酒店给人代客泊车,晚上去夜阑珊帮忙看场子,操特么的!谁看场子都是高抬咱们自己,实际上就是去给人当服务生了!”
“为什么要这么累?”我不解的问道。
潼嘉叹了口气,点点头回答我“没办法,你在监狱里面需要不少钱,前几天王卓的奶奶又病倒了,咱们是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帝哥,从家里偷了不少钱,昨天还被他爸给打了一顿!”
“唉,对不起!都是我的害了大家!”我冲潼嘉和王卓弯腰道歉。
“敢不敢别说屁话?兄弟之间哪有谁害谁的?唯一觉得着急的就是,当时你被关起来了,我们几个病急乱投医,让一个骗子给骗了!操他妈的,整整三万块钱,被一个骗子就吞了!”王卓跺了跺脚,脸上的肉筋一阵抽动。
就在这个时候,急诊室的大门猛地打开了,两个“白大褂”推着轮椅担架走了出来,太阳赤身躺在上面,脸色白刷刷的,双眼紧闭,眉头皱成“川”字,不过胸口一起一伏着,看来人应该没上面大碍。
其中一个白大褂,板着张扑克脸,对守候在外面的我们几个说道“谁是伤者的家属,伤者暂时脱离危险期,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你们谁去交下住院费?”
“大概需要多少钱?”我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问道。
“自己到收费处问下,估计两万多块钱吧,万幸没有伤到脊柱,要不然多少钱,咱们也不敢接手这手术!赶快交钱去吧,不然待会的一些必备消炎药,我们没办法帮病人输液!”白大褂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我们赶紧去交钱。
“明白了,谢谢您!”我诚心实意的冲对方鞠躬道歉,然后拔腿朝着“急诊室”里跑了进去,另外一张单人病床上,陈雪同样是脸色发白的躺在那里,精致的五官上几乎不挂任何血色,虚弱的好像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似得,让人看起来分外的心疼。
看着陈雪的模样,我鼻子一酸差点没掉出来眼泪。
“这姑娘抽血抽的有些过量了,一定要注意好好调养身子,不然以后肯定会落下病根,吃点好的,多休息休息吧!”陈雪旁边一个慈眉善目的护士,正帮着她用酒精棉按着手腕的地方,看着我进来了后赶忙交代道。
“谢谢您!”我冲着护士也微微点了点脑袋,接过来她手里的酒精棉按在陈雪的手腕上,另外一只手握住陈雪冰冷的小手,把嘴巴凑到陈雪的耳朵边,亲吻一口“辛苦你了,宝贝!”
“帝哥,没事了么?”陈雪挣扎的从病床上坐起身子,焦急的问道我。
“嗯,医生说他暂时脱离危险期了!宝贝,你想吃啥?待会我去给你买!”我紧紧的抱住陈雪的身子,嗅着她头发上洗发水香味,心里疼的要命。
“傻瓜,别担心!我没事的住院费一定需要不少钱吧,我手里还剩下一些,不行你先拿着用吧!”陈雪咬着嘴唇,反倒安慰的搂住我的胳膊轻轻摇晃着。
“不要,这是男人的事情!我会想出来办法的!”我抹了抹有些潮湿的眼眶,直接摇了摇脑袋,今天一天陈雪带给我的感动已经太多太多了,我不想、更不忍让这么一个女孩子继续为了我吃苦受罪。
“傻瓜,你是我男人!你的事情,就是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跟我不需要分的那么细致的!”陈雪蜻蜓点水的在我脸上啄了一口,任由我搀扶着才从病床上站起来。
我们俩人慢慢踱着步子走出急诊室,外面只剩下王卓愁眉苦脸的蹲在那抽烟,我好奇的问道他“潼嘉呢?”
“他去找太阳借钱了,待会我去趟夜阑珊,看看能不能从虎哥那借点!你们两口子负责照顾下黄帝吧,晚点咱们从病房碰面!这事不能告诉黄帝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