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们都知道左徇做了什么事。”
珠光宝气的妖修在徐贞面前深深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虽然我们都是水晶宫的妖修,但我敢说自己绝无半分不利乾坤派之心,只是纯粹的观光,就连斗法都很少参加。”
他是银蛟王的儿子,排行第九,其名杜飞。因为母亲的血统不大好,资质只是一般,差不多八百岁了也没有结婴,确实是个老实本分的,很少惹事。
“是啊,是啊!左徇从没说过他要在揽月城闹事,也没有伤害过人类,我们都以为他和我们一样,这才带他进城的呢!”
“对!我们是无辜的,都被他骗惨了!那个混蛋,一定不能放过他!”
在杜飞身后的妖修更是不如,一叠声地附和,将自己与左徇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就差说上一句“我们不认识左徇,他是谁”了。
水晶宫驻揽月城办事处的长老也是个惯于和稀泥的,一面陪着笑,一面说好话,心里早已将左徇咒骂得狗血淋头。
银蛟王固然是水晶宫之主,可水晶宫并非一言堂,也有一小部分妖族不愿与乾坤派交恶,一心只希望好好过日子。
若不然,揽月城的水晶宫办事处也不可能存在,老早就被强行拆迁了。
长老就是个亲近乾坤派的,每月都能从乾坤派得到修行资源,只恨自己生不为人还被打上水晶宫的烙印,想要加入乾坤派都无门。
徐贞听烦了这些一味强调自己无辜的车轱辘话,提高了声音道:“我派的容素师妹一向讲理,不会无缘无故对左徇出手。你们与左徇同门,便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多多少少也知道些情况,还请执法堂走一趟。”
被派来协助徐贞的风林菀露出顾凉式的温和微笑,柔声说道:“诸位道友可以放心,我们只是了解情况,不会将你们下狱,更不会动刑。”
两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倒是让水晶宫众修无话可说,包括不情愿的杜飞在内,都乖乖地跟着执法堂弟子离开。
徐贞与风林菀依旧留在茶楼里等待大战的结果,并未一同回去。
办事处长老也留了下来,他实力虽弱,却是个元婴修士,也算是乾坤派编外成员,执法堂还得给他留着三分薄面。
而长老念在银蛟王的面子上,也不能放着左徇不管,至少要知道结果如何。
忽然一泼鲜血从虚空中漏出,溅落在茶楼的木质地面上,腥气顿时弥漫开来。
长老鼻子微动,对徐贞与风林菀摇了头。
这不是顾凉的血。
也不是左徇的血。
“谁的?”徐贞问。
难道顾凉是与别人联手杀左徇?
稍微想一想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顾凉忽悠的本事也不弱,徐贞与风林菀都算是见识过。
长老的原形是一只妖兽,鼻子相当灵敏,他很快就给出了回答:“……应该是乌鸦的血,其修为大约是金丹后期,而且死了有一段时间。”
风林菀轻声说道:“师姐最近没有与凤凰木的妖修来往,至于她是否认识别的妖修,我就不知道了。”
话音刚落下,一根手指便掉了下来,落地时已还原为毛茸茸的爪子。
这次无需用鼻子分辨,只消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左徇的手指。
接下来又有零零碎碎的羽毛、碎肉、皮毛等掉出,把装修得十分清雅的茶楼弄得脏污血腥,所幸玲珑球中的斗法波动并未波及到外界。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一只身形庞大的无头狈摔在两人一妖面前。
这只狈身上大小伤口无数,致命伤却是没有多少,只一处丹田被划开,是死后才挖的妖丹。
顾凉提着狈的头颅从玲珑球里走出,她半身染血,外穿的法袍还**的沾着冰霜,里面穿的黑珍珠法衣也暴露出来,胸口明显地塌陷了一块,显然受伤不轻。
“他想挑起我派与凤凰木的争纷,暗中做坏令那乌鸣取我头颅。”简单解释完,顾凉把狈头丢在地上,随手一扬,玲珑球中的乌鸦残尸在茶楼里堆成了一座小山,“把凤凰木的长老也叫来吧,加上这件事,我恰好有另一件事也要与他谈一谈。”
言罢,顾凉对徐贞、风林菀、水晶宫长老微微一笑,也不管地方脏污,席地坐下便开始疗伤。
待到神识稍微恢复,顾凉便一心二用,用意识交流与徐贞详细叙说乌鸣的截杀和左徇的算计,顺便提了一提当前的东洲局势。
小辈打架老的不能出手,这是整个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规矩。
乌鸣与左徇要对顾凉下手,死在她手上也是活该,但事情的后续要怎么处理,依旧是势力与势力之间的事。
因乾坤派目前的危局,顾凉并不打算高调地将事情闹大,杀了乌鸣与左徇,此事便就此了了不再深究。
以她一贯的低调,这么处理倒不会显得突兀,也能照顾水晶宫与凤凰木的面子,毕竟杀人不成被反杀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徐贞懂了顾凉的意思,虽不理解她为何如此小心,却谨慎地没有多问,以意识交流回道:“你放心,不会出什么岔子。”
顾凉感激地对徐贞一笑,关闭了意识交流专心疗伤。
乌鸣之死已有一段时间,揽月城的凤凰木办事处刚刚收到大妖山那边的咆哮,恰好顾凉派人来邀请,他们便怒气冲冲地来了。
与水晶宫不同,凤凰木与乾坤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驻揽月城办事处的长老也不像水晶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