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声反对,温陌君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将她们全部拖出去砍了。(
纤阿从废墟之中走出,就见到眼前被一道白光划过,抬眼看去就见一翩绝影匿过殿顶,很快没了声息。
目光才收回,望着被温陌君护在怀中,却一语不发的苏珝错,照她的性格,她不是一个任由对方攻击而不还手的人,但是她现在却那么安静,这是为何?
难不成是她一直在等温陌君来为她主持公道?
整个清宁宫再度回归沉寂,与之前惊骇的鸦雀无声不同,这一次是等待结果的惊若寒蝉,所有人都把力用在了这一处,如果还不能得偿所愿,那她们的下场必然悲惨。
然而就在这样压抑得仿佛连空气都被凝固的沉寂中,一声轻笑声清浅的溢了出来,不轻不重,却带着让三人寒毛渐起的惊怵。
温陌君低眉,才知这声笑意是从苏珝错嘴里发出的,手一抖,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被震脱。
“阿错。”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轻闻的恐慌。
“你护不了我。”苏珝错伸出手捏紧了温陌君胸前的衣襟,缓缓的挪出自己的身体,边与他拉开距离,一边说:“你做不了主,所以我不需要你。”
温陌君闻言脸色大变,反手想要将她重新护入羽下,不料她却极快抽身,站到了一边,再度与他隔着了宛若前世的距离。
苏珝错看了看自己走出来的纤阿,纤阿立马走近她,扶住了她。
随后她看着跪了一地的妃嫔与宫人,笑得张扬而无畏,“既然臣妾恶迹斑斑,罄竹难书,那臣妾便会祥福宫等候陛下的处置。”
语罢,便携着纤阿,大胆且放肆的离去。
温陌君望见苏珝错头也不回的离去,将他抛之脑后,心头的怒与悲狠厉的撕扯着他,让他颤抖不已。
“陛下。”苏蔓吟听闻苏珝错不管不顾的离去,就抬头望着温陌君,却见他脸色煞白,就连唇色都褪尽了,不由惊骇。
伸手想扶,却被温陌君侧身避开。
“好c!你们每一个都是识大非,重民计的衷心之人,声声为民,字字保国。那朕不当昏君岂不是辜负了你们这般真情实意,赤赤衷胆了!”他话音一落,暗云滚滚的天幕突现一道惊魂的闪电将暗幕撕得四分五裂,衬得他如画的眉目格外森寒,一双冷酷之眸沁着狠厉之色。
“陛下!”苏蔓吟与钟诺涵惊然出声,两人的心瞬间打落谷底。
而宁嫔却在抬头望见一向温雅的陛下,突然变得这般狰狞,惊惧得说不出话。
然,温陌君却不理,怒然拂袖,扬袍而去。
在他转身离去那一刻,天空骤降倾盆大雨,豆大般的雨滴重重的砸在地面,宛若碎裂的珠串哗哗哗的落了一地,声声轻响敲击得她们心扉共振,直直发颤。
“娘娘,您先起来。”素瑾见到温陌君决然离去,起身将伞撑开,扶起已经完全震骇住的苏蔓吟。
丘嬅也急急撑色钟诺涵扶起来。
身后的宫人各自回到主子身侧,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未退的惊惧。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钟诺涵起身立马望向苏蔓吟,如今圣颜大怒,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苏蔓吟听后震住自己心头的余惊,故作冷静道:“难得 淡雅素净的蕙妃也会与本宫站在同一条线上,不知你是否真的确定了自己的立场?”
钟诺涵听闻,俯首恭谨道:“贵妃娘娘放心,臣妾自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那就好,你已经得罪了圣颜,在陛下眼下也断断没了退路,这样必然只能前行了。”苏蔓吟淡着眼色,无法分辨她的情绪。
“臣妾明白。”钟诺涵听懂了她的暗示,她们已经没了办法,如今只能靠前朝的人作浪,希望还能有一丝生机。
“蕙妃姐姐,贵妃娘娘,你们说陛下真的还要包庇妖妃吗?”宁嫔一直处于震惊之中,回神之后听着两人的话,忍不住出言询问。
苏蔓吟听后,没有答话,在素瑾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里。
宁嫔见苏蔓吟不理她,抓着钟诺涵问道:“会吗?”
钟诺涵望着她,神色复杂,不确定的摇头,“自古以来,帝王心最是难猜,你还是不要再想了。”
说着她也离开。
宁嫔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神色苍白的离去,惊惧的神色渐渐褪去,换上了一副风雨欲来的沉静之色,轻垂的右手缓缓的扶上了自己的左肩,语气喃喃道:“我绝不会让陛下姑息她的。”
骤降的雨势让本来打算去勤政殿的温陌君调转了方向,去附近的祥福宫,但是没有想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左臂剧痛,是一种剜骨撕肉般的痛,而那种疼仿佛还开始了游走,整个左侧的身躯仿佛被万千毒蛇啃噬一般,又寒又疼。
他拧着眉,隐忍出声:“朕不去……祥福宫。”
“停。”福全隐约听到温陌君的声音,叫停了步撵,躬身候在帘前,小心问询道:“陛下刚说什么,奴才没听清。”
“回乾和殿。”温陌君挤出这几个字,就紧紧的靠在了步撵内,所幸有锦帘遮盖,没人看得见此刻虚弱荏弱的他。
“是。”福全不敢耽搁,立马调转方向起身。
抵达乾和殿,温陌君强逼出内力才让自己撑着一口气走入了殿内,吩咐福全去请楚将军之后,就命所有人不得打扰,退出五丈外,才自己进殿。
刚到内殿,他就虚弱得不能自行站立,行至软榻边就跌坐了在地上,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