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欺酒现实中的皮肤是蜜色的,相较元夏原来的肤色本来就深一个色号,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元夏一直躺在游戏仓内不见阳光,肤色已经白皙了许多,残阳欺酒也是如此,但怎么都比元夏要黑一些,又因为懒得调整数值或重新录入,一直使用的游戏初次登录时记录的初始数据,再加上这人时常面无表情一副谁都欠他百八十万的模样,遇到什么事都面不改色,其他玩家能从面部表情或血色来辨认是否受伤这种办法在他身上压根就不管用,可元夏和这人认识了一年多,后边大半的时间都跟他待在一起,怎么可能察觉不出他的异样。
即便是神态自若地半躺在床上,身上也看起来并没有伤口的样子,可残阳欺酒的呼吸比起往常要来得沉重一些,因为今天的阳光太好,明亮的光线中连脸色都显得有些发白,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状态下的模样。
听到元夏这突如其来的疑问,残阳欺酒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转瞬即逝的放松后他瞥一眼房门的方向,门外的丫鬟之前在残阳欺酒再次上线时已经去通知过云非梦一次了,见元夏也出现后又去了一回,目前只留一个人盯着两人,但考虑到两人可能有什么话要说,这名非常懂事的npc没有直接站在房间外头,而是离远了一些去了院子里,占据了一个既不容易被攻击又能看见所有人进出的位置守着,确定两人的谈话不会被听见后,残阳欺酒收起手中的玉佩,起身时顿了顿,那瞬间皱眉的模样让元夏忍不住上前两步:“没事吧?”
“不是什么大事。”这凑上来的脑袋让残阳欺酒有些手痒,于是就顺势伸手撸了一把,亮出自己的血条与属性版面给他看,“昨晚出去查探了一下,被一个npc发现了。”
虽然已经及时撤离,但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等级,那一掌带着内劲直接将他打出三米外,紧密的攻击中甚至都找不到拉开系统界面下线的时机,缠斗了一番后残阳欺酒趁着夜色和自己隐蔽的功法找到了喘息的机会,这才及时下线,等两个时辰后再次上线,他身上就带了个“内伤”的debuff,吃了伤药后虽然好了一些,但这负面效果至少还要再维持一个时辰。
但昨晚之行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在试图避开那名npc的时候他经过了山腰某处的人造假山,躲藏时在假山后方仅容一人勉强站立的空间中看到了地上一个因常年被雨水侵蚀而露出的缝隙,残阳欺酒才刚用脚轻轻将地上的泥土扫开,就被对方发现了踪影,他果断选择了暂时下线,等四个小时后再登录,他特地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了十分钟,等确定人已经离开了之后才开始查看地上的痕迹。
地上的缝隙似乎很深,残阳欺酒就着一颗夜光石看了很久才确定地下确实有个不小的空间,他特地找出一颗更小一些的丢进去,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落地的声响,甚至似乎有一道一闪而过的微光,残阳欺酒便立即动手将泥土清理出去,紧接着就发现约十厘米厚的土层下竟是块巨大的青石板。
微风从石板间的缝隙中吹上来,带着点尘封已久的灰尘的气味,大概是因为上边堆积着厚厚的泥土,而又有一座假山挡在上方,这石室便一直没有被人看到,而是恰巧被借地躲藏的残阳欺酒发现。
但时间也不早了,天边已经有蒙蒙的亮光,再过不到十分钟大概天色便会明亮起来,到时候想要回到之前的院子会有一定的难度,残阳欺酒只得将泥土全部堆回去,摸到石板上凹凸不平的地方时动作顿了顿,但还是拍干净身上的尘土往回走,在来时的路上他捡到了这拇指大的玉佩,就顺手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避让过一开始端着热水或吃食来来去去的npc们,残阳欺酒在天亮前潜回了小院,并没有让那两名丫鬟发现,下线了半个多小时后他再次上线,故意放出气息弄出了一些动静,让外边的人知道自己回来了后,就拿出了包裹内的玉佩仔细端详了起来,随即就发现了……上边的花纹是栖邪的族徽。
捡到玉佩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角落,看那没有杂草的平整道路就知道时常有人从此经过,如果东西丢在那儿一段时间了不可能会被当天刚入山的残阳欺酒捡到,因此那只可能是当晚追着他经过那里的那名npc掉的,这虽说让人意外,但一想到自己怀中的地图标示的是彩霞峰,如果彩霞峰里真有栖邪的宝藏,那么已经在此盘踞了几百年的落霞宫里的人能捡到这类东西也变得正常了起来。
将昨晚发生的事说到一半,残阳欺酒突然停了下来,已经有了默契的元夏立即将他递过来的玉佩放进游戏包裹内,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半分钟后,就听云非梦轻轻敲了门,在门外温声道:“两位大侠,是否准备妥当了?”
残阳欺酒站起身,神色如常地打开了门,态度依旧和前一天一样冷淡,元夏一言不发地跟在后边,等三人刚走出院子,云非梦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昨儿宫中出了一些事,幸好大侠们不在山中呢。”
元夏:“…………”
套话?这是在明晃晃的套话吧?都不遮掩一下意图这样真的好吗?
残阳欺酒一副并不感兴趣但勉强给人面子的模样淡淡回道:“哦?发生什么事了?”
云非梦:“…………”
说实话,若是这两人中随便一个,即便是稍微迟疑那么一下,或是表现出对这事感兴趣或担忧的样子,她都会直接认定是他们干的,可完全不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