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中侠虎躯一震,失声道:“被人下了蛊?!这怎么可能!?”
“极有可能。”田灵儿道:“‘蛊道’盛行于‘西南’,发源于‘苗疆’,源远流长,神秘离奇,远比‘川蜀’之地的‘毒术’更高深,只有‘蛊’,才能做得到杀人找不出源头。”
轩辕开山道:“‘蛊’不但可以杀人与无形、害人于不备,而且可以驱魔唤邪、‘迷’神控心,‘蛊道’高深者,甚至可以做出令白骨生‘肉’、死人复活等惊世骇俗的逆天奇事来……”
田灵儿道:“在‘云贵’一带,通晓‘蛊术’的大小帮派教‘门’,多得不胜枚举,遍地都是……”
轩辕开山接口,低声道:“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帮会、不入流的刑‘门’,暂时可以不考虑;真正成大器‘蛊道’的教会,只有三个教派,其他的猩巫术蛊法,也莫不各附庸托护于这三大教派之下……”
沉中侠沉声道:“轩辕坛主是说……”
轩辕开山用力一颔首,大力的道:“正是‘一鬼、一蛊、一巫’这三大势力:‘鬼王‘戈风’的‘天鬼教’和‘天蛊娘娘’上官腰舞的‘天蛊‘门’”、以及唐少的“天巫宗”。”
沉中侠怔怔地道:“然而……然而他们年前才和我们堂口达成停战协议啊!”
轩辕开山大声道:“总堂主,请恕属下冒死建言:以属下粗见,‘鬼蛊巫’这‘青龙会’三大‘西南’旁支势力,之所以与我们暂时和谈,并非真正服膺本堂,而是因为在三大势力之间的内斗、互相恶战竞争下,驹死伤累累,不得不偃旗息鼓,以求休养以存实力,然,这些青龙头子们,都绝非善辈,更不是池中之物,这长达一年的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之下,就难免对我们塘口和地盘蠢蠢‘欲’动磨刀霍霍……”
沉中侠忽然问了一句话,道:“最近一个多月以来,我们的地面上,发生了这么多钉木偶、路祭、杀亲的失常事情,乡民们对本总堂主和‘七星堂’,有没有什么看法?”
田灵儿踌躇道:“这个……”
轩辕开山道:“总堂主见问,属下也不敢相瞒:现在‘七星堂’各个坛口、分舵,大多惶惶然如丧家之狗,各‘洞’、各寨的土著居民,都指责‘七星堂’没有积德行善,犯了天怒神愤,以致有悖人伦常理,更有一些‘洞’主、寨主,四下串连,秘密集会,推翻总堂主的呼声渐众渐高……”
沉中侠扬着铁眉,好道:“没有积德行善?这四乡八镇的桥和路,是谁一两金子一分银子铺成造就的?!犯了天怒神愤?是谁剿平苍山杀人的山贼怒江劫财的水匪?我沉中侠,不负‘苗疆’,呵呵呵……”
轩辕开山突然道:“但是,总堂主昔年有负于‘天蛊娘娘’……”
他话未说完,沉中侠的脸‘色’,刹地变得通红,他陡地双手一起,已抓在轩辕开山双肩之上,十根手指,更深深地嵌入对方‘肉’里去。
轩辕开山痛得脸肌‘抽’搐着,满额都是汗,但他神‘色’依然无惧地道:“总堂主,属下宁可战亡谏死,也不忍负义昧主。”
沉中侠左右“太阳‘穴’”,青筋“突突”地跳着,双手十指,却一根一根地松了开来,好一会儿,他才拍拍轩辕开山的肩膀,道:“好,你做的很好。”
轩辕开山一双眼眶中盈着泪‘花’,道:“属下自知讲话有不妥之处,恳请总堂主降罪责罚……”
沉中侠挥挥手,道:“没什么……但娘娘……与我已经形同陌路……以后就不要在夫人面前再提及了……”
轩辕开山用力地点头,然后深深地低着头。向他这般硬骨头的江湖汉子,就算是流泪,也不愿意让人看见。
整理了一下情绪,沉中侠的声音有些干涩的问道:“两位坛主,你们说……‘鬼蛊巫’要拔掉咱们‘七星堂’,会选在什么时候下手?”
轩辕开山和田灵儿对视了一眼,沉中侠的神容,很有些苍凉地道:“说过了……你们有话但说无妨。”
田灵儿为难了半晌,终于道:“如果属下没有记错的话,还有……还有两天,就是总堂主您的四十大寿……”
沉中侠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他摆了摆手,道:“二位坛主下去做事吧……你们的坛口,记住要加强防范,对头既然拔了‘天罡坛’,对两位和慕容坛主,只怕也放你们不过……”
轩辕开山和田灵儿,躬身道:“属下等,自会小心,务请总堂主和夫人,多加保重。”
“嗯。”沉中侠又道:“摆寿的事,还是照原订计划进行。对头既然想要我们‘乱’了阵脚,我们就偏不从着他们的心思来……本总堂主也瞧瞧,究竟有几条真朋友、真好汉,敢来参加我这死亡寿宴……”
轩辕开山开导道:“总堂主别这么说,就算来的是‘阴’鬼,咱们也有实力和能耐,让他们在幽冥地府十八层炼狱里,永生永世都翻不了身超生投胎不得。”
沉中侠摇首道:“轩辕坛主不要误会,不是本总堂主不相信你们诸位的能耐,只是,对头既然有这等声势,‘七星堂’而今,也可以说到了生死存亡一刻了。个人生死,并不足惜,然而,‘七星堂’不能再维持‘苗疆’正道,‘西南’又要回到五年前的‘鬼蛊巫’残害无辜为祸百姓,那才是最大的不幸、天大的不甘……”他顿了一顿,又道:
“不过,这次寿宴,宾客虽少,但来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