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双抿嘴看了他一眼,默了。
还是,好别扭……如果只把他当个刚结识不久的陌生人,她还能与他正常地相处,只要他一提起“夫妻”这两个字,她就莫名地想逃避。
她想不通,明明已经不那么排斥他了,为什么会有这样异常的思维惯性呢?
林逍南从车里拿出龙猫娃娃,递到她跟前,“这个比你公寓里那个大,以前你很喜欢,不抱着就睡不着。”
余小双接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仔细琢磨琢磨,她还是觉得不自在,于是挠着头道:“那个……我先上去了,我姐姐在上面帮我打扫卫生,公寓里很久没人住了,都是灰尘还挺脏的,下次再请你上去,可以吗?”
“……好,”他无奈地笑了笑,瞄了眼行李箱和她的细胳膊,不放心道,“你有力气拿吗?”
余小双点点头,结果刚转过身走了几步觉得有些晕。也许是太久没运动的缘故,刚刚下来时跑得很急,再加上精神有些隐隐的紧张,这会儿她眼前忽然懵了一片,脚下像踩了一团软绵绵的云,倒了下去。
所幸的是,林逍南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在她身体摇晃不定的瞬间便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身子弱不禁风,整个人软下来后,几乎是窝在了他的怀里。
他怀中的小人闭眼蹙眉,唇色发白,手指渐渐收紧,在龙猫娃娃上越陷越深。林逍南帮她揉太阳穴,有些紧张,“哪里不舒服?”
过了好久她缓过来,“刚刚有点喘不上气,现在好多了。”
“我带你去医院。”当初让她多养养,她偏说没事了要出院,他就不该全依她来。
语毕,林逍南便要把她抱起来,余小双见状连忙打住,推了推他的胸膛,尴尬道:“不用了,躺了几年的身体,忽然要走要跑要跳,多少会不适应的,过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站起来后,她才觉得自己与他靠得太近了,她不着痕迹地从林逍南怀里退出来。
“谢谢……”
小动作往往最容易让人受伤,因为那意味着否定和迁就。起码林逍南现在就很明显能察觉到,余小双在坚定地拒绝他,却为了顾及他的自尊心而小心翼翼。
林逍南缓缓收回手臂,嘴角依旧挂着优雅而不失风度的笑意,“你注意休息,我走了。”
“先生!呃……同志!不对,总之等一下!”余小双的目光闪烁,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姓林是吗?”
听她说完,他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林逍南,别再忘了。”
永远别再忘了。
遗忘之于她或他,代价都太过沉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发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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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后,余小双有些失魂落魄。余小飞正最大限度地表现强迫症绝症病人的作死本质,拿着一块白布趴在早已锃光瓦亮的地板上一点一点地蹭,脸上是一丝灰尘都无法容忍的坚决和骄傲,看到余小双的表情后,她叹气道:“何苦呢?这么舍不得人家就请上来坐坐呗,反正是一家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余小双抱着龙猫娃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左右看了一眼公寓,嘟哝起来:“我昏迷了四年,按理说我和这公寓的户主签的租约应该早结束了,怎么会一直没人住呢?”她还以为这里会被转租给别人的,进公寓的第一天她简直太惊讶了,她的东西完全没被动过……
“你丈夫早买下来了,我和希来租的那地方因为房改不得不拆,他就买下来想给我们暂住,大概还有缅怀你的意思吧。”
余小双汗。缅怀什么的……她还没死好吗……
“但后来我升职了,公司给我安排了宿舍,规定是三个月不住要收回,我就和希来就到那边住了。”余小双嫌弃地瞥了眼余小双,“主要是你家太乱了,我不想收拾。”如果早知有一日她还是要帮余小双收拾,她当初直接住进来得了,那时候虽然乱,总比现在到处积满了尘屑的好!
余小双扔了个白眼,哪里乱了?工作在外的独身少女,哪能都收拾得那么利落,明明是她要求太高。
“小飞,你跟我说实话,我当初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的么?”
“那谁知道?”她当时闪婚闪得简直莫名其妙,对于余家人而言,林逍南就是天下掉下的哥哥。余小飞拧着抹布,仔细想了想,“不过,我记得有一次大过年的他来咱家见爸妈,我抽空跟他聊了一会儿,感觉他态度挺诚恳,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没想到后来……”说到此她急急刹住,咳了两声若无其事地开始继续擦地。
余小双凑到余小飞跟前,满脸好奇,“后来怎么?”
“后、后来你们就结婚了。”余小双想起当初余小双为他无比神伤的样子,十分鄙视。婚前怎么样她不清楚,但婚后余小双肯定是喜欢的。“无缘无故你说这些干什么?”
余小双撇撇嘴,“如果我曾经喜欢过他,就算失忆了,也不该是这种感觉吧……”
“什么感觉?”
“不真实,不惬意,不开心。”余小双思量了几秒,小声问,“我跟他……睡过了吗?”
余小飞:“……”
“说呀。”
“我怎么知道!”余小飞怒,将余小双的左手举起来摇晃,“你结婚戒指还戴着呢,总之你们是合法夫妻,你别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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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真真死后,谭父谭母一接到通知便从c县赶到a市,尸体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