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些事似乎都是发生在太子被关以后的,那帝王到底是被太子一事刺激得****夜夜流连花丛呢,还是因为流连花丛才导致了精神不济、错误地将太子殿下关了起来呢?
许多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汝南王,探究的、遗憾的、幸灾乐祸的,应有尽有。
汝南王眉头一拧,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太子被关进宗人府的事他明明是与他们同时知道的,看他做什么!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尖锐的嗓音唱诺罢,众大臣缓缓出了金銮殿的殿门。
“汝南王……汝南王……”
身后传来户部尚书的声音,汝南王的眉头几不可见地拢了拢,转身:“王大人有什么事吗?”
“下官是想问问,王爷有没有听说太子被……”
话未说完,就被汝南王冷声打断:“这件事朝堂上下谁人不知?”
“那……”
“王大人若是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就去问皇上!”汝南王重重一哼,袖袍一拂,愤愤转身,“本王一概不知!”
吏部尚书两次被打断,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窜了起来,可碍于对方是王爷,一时也不好发作,只得愤愤地盯着他的背影,嘴里骂骂咧咧:“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真以为傍上太子这棵大树了?还不是下了狱!”
倚兰阁。
“郡主,你走来走去的干嘛呢?”红衣女子一直在倚兰阁的院中不停地转来转去,看得墨兰头都晕了,只好满脸无奈地别开了眼。
“冶儿!”
妖冶一怔。
循声望去,竟是匆匆而来的汝南王。
“父王,你怎么来了?”她的笑容有些尴尬,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汝南王眉目紧锁,神色一凛:“你跟父王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妖冶呼吸一滞,嘴角的笑容更加勉强:“什么怎么想的?父王这话什么意思?”
“别跟本王装蒜!”汝南王重重地一拂袖袍,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你真当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墨兰尴尬地看了两人一眼,识趣地退下。
妖冶心里大呼那个小叛徒,竟然就这么留下她一个人跑了!
抿了抿唇,她呵呵地直笑:“父王,冶儿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满目纯然,懵懂无知!
汝南王气得吹胡子瞪眼,扬袖指着她,手指微微发颤:“你……你……”
“哎呀,父王你别生气呀!”妖冶蹙了蹙眉,连忙拉着他走到一旁的石凳边,将他按了下去,又是捶腿又是捏背的,“到底是什么事,冶儿真的不知道,你就直接跟冶儿说吧!”
“太子被关宗人府一事你敢说与你无关?”
“啊?”
妖冶一愣。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父王怎么这时候想起兴师问罪啊?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妖冶抿了抿唇:“父王,你别与女儿开玩笑了……太子被关,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皇上最近上朝的时候精神不济,也与你无关?”
“呃……”妖冶羽睫一扇,很是纠结地看着汝南王,“父王觉得女儿整日在王府里,怎么会与这事有关?就算女儿真的想做些什么,那深宫大院,高墙阻隔,父王觉得女儿要如何做?”
虽说这些事与她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关系吧,可她最多也就算是个知情不报。说到底,坏事都是那百里云开一个人做的好不好!
所以她真的没有骗父王哦……
“真的没有?”汝南王显然还是不信,挑了挑眉梢,白她一眼。
妖冶的头点的跟笑啄米似的:“真的没有!”
“哼……”汝南王冷哼一声,眸光犀利地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麻心里发毛,“就算与你无关,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妖冶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不愧是父王啊!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父女连心呢?
怎么她想什么父王都知道啊!
“我……”
看她一副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汝南王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沉声道:“你知道是不是?”
“父王……”
妖冶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可对方显然是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了,她只好点头。
“你……”汝南王腾地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拉长着一张脸,双眉紧锁,“冶儿,汝南王府向来是不参与皇权之事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忌惮王府的实力,皇上却始终没有对王府下手的原因!你怎么……怎么这么糊涂啊!”
妖冶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一时不知道该什么解释,瑟缩着拉了拉他的袖袍:“父王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连累汝南王府的!”
“你这孩子……”汝南王长叹一声,无奈地抚额,“父王哪里是怕你连累,父王是担心你啊!”
“请王爷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本王定不会牵连汝南王府,更不会牵连冶儿!”
低醇的嗓音缓缓流泻,院子里原本的两人皆是一震。
男子一袭绛紫色锦袍,长身玉立,龙章凤姿。
“六皇子?”汝南王诧异地看了一眼,随即又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脸色登时大变,“冶儿,你……”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从一开始他就想撮合冶儿和太子,可她从未同意过,反而对这个六皇子情有独钟!虽然她不肯承认,可是作为父王,他又怎么可能连这点都看不出呢!
怪不得无论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