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汝南王开口,妖冶就上前一步,眼神似有闪烁,“安侧妃觉得冶儿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你下药吗?”
安清水闻言先是一怔,可当她看到妖冶抿唇的动作之后,立刻大笑了起来。( 这喧人紧张了!她一定是在心虚!
“是与不是,一验便知!”她一字一顿地说道。眼见妖冶的脸色越来越差,她的笑容绽放得越来越大,“求王爷相信妾身一次吧,只要找个大夫来就好了!”
毕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汝南王一见她的这幅模样,心口就松动了。
百里凌风神色怪异地瞟了妖冶一眼,抬步走到汝南王的面前,敛了敛眸,道:“王爷,依本王看,这酒就不用验了吧?本王适才是亲眼看着郡主将酒倒入酒盏之中的,郡主有没有做手脚,难道本王还会看不出吗?”
妖冶的眼皮跳了跳。这厮尽添乱!眼看安清水一脸要带雨梨花的模样,她垂着眸,羽睫忽闪了几下,对着百里凌风道:“多谢三皇子好意,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当场说清楚比较好,也免得日后冶儿受了非议。”说罢,她转头看向汝南王,“父王,就依了安侧妃吧?”
汝南王还在犹豫,妖冶又转头,似笑非笑地睨了安清水一眼,“若是大夫什么都验不出呢?不知到时候,侧妃又当如何自处?”
“任凭王爷处置!”安清水言之凿凿。她是料定了妖冶心虚才会问这个问题,好让她退缩,好让她就此认下了这宗罪!
可是显然,她低估了妖冶。
“去请大夫!”不等汝南王下令,妖冶就朗声对着门外的侍卫下令,同时刻,她的眼中带上琉璃般璀璨的笑容。
安清水心口一缩,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侵袭了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陷入了另一个阴谋!
当大夫匆匆赶到之时,妖冶大度地将酒杯拿起来递给了他。
可是结果,却让安清水提着的心顿时掉入谷底——无论是银针测验,还是大夫细细观察、触摸、甚至是伸出舌尖去品尝,也未见有任何异样!
“侧妃娘娘,这结果,你可还满意?”妖冶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满脸惨白的女人。
这酒,她确是下了药的。只可惜,失心草的药性太过特殊,非但遇水即溶,且遇酒之后,不会让“肇事者”留下一丝证据,所以成了宫廷之中女人斗法的秘药,只是近几年失传了罢了。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这么不怕死地当着众人的面让大夫来检验这酒杯的原因,普通的大夫根本不可能看得出其中猫腻!
“贱人!”伴随着这声怒吼,安清水又被一脚踹出老远。
“父王!”百里柔这时终于按耐不住地冲了出来,温柔贤惠的脸上也带上了一抹急切,“娘亲也是一时糊涂啊!她一定不是故意冤枉冶儿的,只是她适才可能犯了混,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以为是冶儿对她下了药。可是娘亲她一定是无心的呀!”
妖冶笑了。
罂粟般绝美绽放的笑容有着致命的诱惑,让许多宾客的眼再也无法移走。下一秒,她也跪了下来。
“冶儿这是干什么!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汝南王蹙着眉,伸手想要去扶她。
“不,父王,冶儿不是这个意思!”她神情淡然,字字清冷,“冶儿是希望父王放过安侧妃这次。毕竟她也是太爱着父王,才会这般急着表现自己,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汝南王心头的火被她这话浇得灭了又起,起了又灭。
“冶儿作甚这么懂事?这贱人刚才还想拉你下水,你竟然还站出来帮她求情!”他冷冷地睨着安清水,冰冷地视线让匍匐在地的女人心中一片惨淡。
妖冶满眼希冀地怔怔望着汝南王,溢彩生光的丹凤长眸中似乎带着一丝隐忍的善意与怜悯,红彤彤的小脸上还依稀可见方才的泪痕,几缕鬓发垂下,遮住了亮如繁星的半边眼帘,同时隐去的,还有那丝狡黠的笑意。
“父王,就如二姐所说那般,安侧妃也是一时情急才会想找个替罪羔羊。她也不是故意诬陷冶儿的。”
百里柔眉目一凛。她几时这么说过了?她说的明明是母亲误会了百里冶,可百里冶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母亲是故意陷害!
安清水却很没骨气地扬声附和起来,“是啊王爷,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求王爷饶了妾身这次吧!”
在场看好戏的官员都凝神听着这一家子的对话,可没一个敢抬头的。毕竟这是皇家的事情,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们对安清水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的尊敬变成了不齿。今日发生的事让他们不禁联想到了这些日子以来街上流传的那些“故事”,心底都不由同情起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而这个回来不久的美人郡主则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聪明又心善,竟然帮着陷害她的人求情。只可惜啊,竟然许给了那个被人遗忘的六皇子!
“父王……”妖冶又娇滴滴地唤了一声,与此同时,还不死心地拽了拽他的袖袍,想要征得他的同意。
天地良心,她是真不希望安清水今日有出什么状况的,毕竟今日之事,只是给她准备的开胃菜c戏好在后头呢!
百里凌越见妖冶的样子不像是假意博得众人的欢心,而是真心实意地求情,心下对她的好感愈甚,不由开口帮衬,“王爷,依本王看来,这事还是有蹊跷的。就算侧妃真有****想法,也不至于在众人面前让王爷下不来台,更让自己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