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夏季蜀地就显得闷热起来,就连邓玉也将银色面具褪下,换成了纱幔,车帘也被高高撩起,只为了马车行径之时的那些许威风。
这天他们仍旧是在官道上走着,蜀地之难并非说说罢了。悬崖峭壁山路蜿蜒,这一路几乎未曾遇到行人。
这天他们在一处栈道上前行,冥一却突然对邓玉道:“爷,后面有人来了。”
邓玉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过了没多久果然听得马蹄声,那马蹄踩在栈道之上踩出一声一声空玄的声响,栈道只能有一行通过,那骑马一行只得停在后面,跟着刘萱等人一行前行。
刘萱回头想瞧瞧那一行人。却不曾想刚探出车窗,便听的一个熟悉的声音热情的唤道:“前面可是刘氏阿萱?!”
刘萱循声望去只见江小公子正立在马上,朝她这边挥手,瞧见是他,刘萱也立刻挥手示意:“江小公子!”
她的呼唤惹来邓玉的不满:“又瞧见哪个男子,竟让你如此高兴。”
刘萱缩头回来,故意逗他道:“确实是个美男,虽比不得你,但曾与我差点定了亲的。”
邓玉一听立刻就恼了,朝外间驾车的大龙道:“停车。爷要骑马!”
大龙得了吩咐便立刻停了车,邓玉取了纱幔带上银色面具走出车厢,刘萱知晓他骑马是假去看江小公子是真,当下也不拦他,只看着他暗暗发笑。
一旁的冥一早就将追风牵了过来,邓玉反身上马动作潇洒至极,他那银色面具太过特别,江小公子远远一瞧便知晓了他的身份,刘萱与邓玉私奔之事已经是京城街头巷尾人人皆知之事,如今瞧见刘萱与邓玉同乘一车。江小公子到没有表现出差异的神色来。
过了栈道,江小公子也未曾上前,虽然他与刘萱乃是旧识也是同乡,但他与她毕竟男女有别。何况邓玉显然对他有提防之意。
见他不曾上前,邓玉轻哼一声:“算他识相。”
话音落到刘萱耳中,她微微一笑忽然探出头去,朝身后的江小公子招手唤道:“江小公子可否上前说话?”
江小公子听闻这话,第一反应是朝邓玉看去,奈何邓玉戴着面具瞧不见神情。刘萱的又在朝他招手,江小公子只得促马前行。
刚刚来到马车旁便听一声冷哼,江小公子只得苦笑一声看向刘萱道:“刘姑娘好久不见。”
刘萱笑着点头:“确实好久不见,江小公子怎回蜀地了?”
“刘姑娘该唤在下江恒才是。”江小公子笑着道:“刘姑娘莫不是忘了春闱如今已过?”
听他这般一说,刘萱这才想起如今已是夏季,这春闱早就过了,而江小公子也早就换了身份名字,如今的他当叫江恒才是,李澈曾经许过诺,只要江小公子参加春闱便让他任蓉城太守。
当下笑着道:“瞧着江公子如今这模样,定是去上任了?不知春闱如何?”
“确实是前去上任。”江小公子道:“幸不辱命,春闱得了三甲,太子……”
说到此处他看了看刘萱的脸色,见她无异这才道:“太子钦命我为蓉城太守,此次前去正是赴任。不知刘姑娘归蜀可是前往益州?”
“正是前往益州。”刘萱点了点笑着道:“先恭喜江公子了,我们也要前往蓉城补给,江公子定是赶着前去上任,我们便不留你同行了,待到蓉城之时定去拜访。”
江小公子闻言朝她微微一笑:“好,蓉城再见。”说完他招呼身后的仆从策马上前,待仆人来至身侧之后,他朝刘萱与邓玉抱了抱拳:“世子,刘姑娘,蓉城再见了。”
这回邓玉倒是没给江小公子脸色看,朝他微微颌首嗯了一声。
江小公子与他那仆从一走,邓玉便不骑马了,他取了面具换了纱幔,一上马车还未坐下便问道:“你与那江小公子到底有何渊源?”
刘萱撇了撇嘴,将自己与江小公子的瓜葛一一说了,而后朝着邓玉瞪眼道:“你应当谢过他才是,若不是他从蜀地运来了粮,又想出了借粮的注意,你那百万担的军粮还不知从何处来呢。”
邓玉闻言似有些尴尬之意,他摸了摸鼻子道:“如此看来此人也算是个好的,那蓉城也不是个平静之地,此次赴任容易,掌管一城却难,若是他求上了爷,爷便勉强帮他一把。”
他明明是想帮江小公子,却说得如此勉为其难,刘萱朝他翻了白眼并未答话,心中却想着到了蓉城之时,定要知会江小公子一声,若他真有难处可来寻邓玉相助。
说到蓉城,刘萱不免想起那匆匆一眼的大伯长子来,也不知他们一家现今如何了,以前她不便过问,如今又到了蓉城,邓玉又在身侧,若是能够相帮她愿帮助一二,也全了血缘之情。
由于他们并不赶路,蜀道又较为难行,待他们到了蓉城之时已经过十日之久,刘萱并不急着回益州,一来她想看看江小公子可有难处,二来她也想打探一下大伯一家的消息。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邓玉,邓玉点头应好,他让大龙前去寻宅子安置,而后又令冥二前去打探刘萱大伯一家的消息,而他与刘萱寻了一处酒楼准备进去歇息。
刘萱与邓玉一行瞧着便是气度非凡,尤其是邓玉那一身贵气更是让人侧目,他们一进酒楼立刻便引来众人的目光。
小儿急忙迎了上来,大龙丢了一锭银子过去:“先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