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露面,坐在屏风后面听着就好。”夜斯洛细心地察觉出她情绪的变化,轻描淡写地开口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希望你们,不要对她……用刑……”
“璃璃——”夜斯洛有力的臂膀拥抱住她,目光痛楚又柔情,“你都被她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还在处处维护对你下毒的罪魁祸首吗?”
“不管怎么说,蔷薇夫人也是楚易伦的母亲,而且,当年毕竟是她收留了我们母女二人,就算她曾对我们下毒,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成了那副样子,也算是,对以往的恶毒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吧,算我求你了,她已经很惨了,就不要再给她加诸额外的痛苦了好吗……”
夜斯洛凝神盯着她,良久,这才发出猝然的一声叹息,“你的心太软了,璃璃,你可知道,在索亚其科洛国王对她用过什么样残酷的手段,她也不曾开口招供出他想要的讯息,现在我们客客气气对她审讯,她能开口吗?”
顿了顿又道,“不然,你就不要旁听了,只要我能从她口中撬出‘怨毒’的解毒配方,过程是怎样的你就不要插手了。”
“不,我要听,洛,我和蔷薇夫人朝夕相处了十八年,她是怎样的女人我很清楚,若她不想开口,你们就算折磨死她,也休想从她口中撬出一个字!科洛肯定已经在她身上无所不用其极了,现在将她扔给你们,无非就是套不出有用的讯息,才让你们代替他让蔷薇夫人吃更多的苦头!你想想,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呢,会不会有意料不到的效果?”
一抹微乎其微的火焰,跃入黑眸的深处,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为闪亮,“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就按你说的来吧,我马上让下属们安排。”
起身站起,程琉璃轻轻拉住他的大掌,目光中有着淡淡的疼惜和不忍,“洛,你一定很累了,先去好好睡一觉,蔷薇夫人在那里又跑不了,明早再审问也是一样的。”
夜斯洛唇角邪肆勾起,微微俯身,抬起她的下颌,目光在她脸上柔情地逡巡一圈,“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心疼我吗?”
程琉璃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微笑地,“你是我程琉璃的男人,我心疼还需要别人批准吗?”
男人看着她,极力想要压制却最终无所遁形的笑,像是水波荡起的涟漪瞬间开遍了整个脸庞,连眼底都是遮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咳咳,今晚,在床上,你再好好心疼我,现在,打铁要趁热,我要去安排了……”
程琉璃忍俊不禁地放手,这个男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没正行的色痞模样,真是服了他了。
没过多久,程琉璃被请进vip包层的一个豪华起居室里,这里有精致的壁灯,明亮的光线,丝绸的壁纸,雪白的兔毛地毯,装潢极尽奢华,一进人这里,仿佛是进人传说中的温柔乡,与传说中严刑拷打的“私刑房”的概念相去甚远。
程琉璃被安排在房间一隅的一处墨色屏风之后,从屏风的这面可是通透地望出去,仿无阻隔,可是那面望过来,却是一片墨黑,什么也看不见。
房间的沙发上,夜斯洛、艾普利尔早已落座,殷药儿如同万年不变表情的东方冷芭比,照例矗立在艾普利尔的身后。
房门打开,阿驰、阿南等几个保镖将蔷薇夫人送了进来。
蔷薇夫人显然已经经过沐浴更衣,换上了一套柔软质料的高档衣物,稀疏的白色长发也在脑后勉强盘成一个法式发髻。
她此刻佝偻着腰,被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搀扶进来,神色阴鸷,却依旧气势不减,“咳咳……洛少……您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我还真是搞不懂了……”
“夫人不必客气——”夜斯洛微微欠身,伸手做了个“请坐”的优雅手势,“在下和夫人也算是多年的故交,看到科洛国王有了新欢就百般折辱旧人,自然觉得对夫人有失公允,可是又无力左右一国之君,只有将夫人接入府内免受荼毒,略尽一尽绵力罢了。”
蔷薇夫人款款落座,将肩上披着的碧灰色羊绒披肩掖了掖,这番举止,如果配上当初那副如花娇颜,只怕会迷死天下间所有男人。
只可惜,现在的她瘪嘴秃牙,眼珠晦黯如死鱼眼,稀疏的白发下掩不住疙瘩满布的头皮,更兼身形干如枯尸,比一具气息游离的木乃伊差不了多少……
再做出那种风情万种的“撩人”姿态,只能是令人作呕。
旁边艾普利尔一脸隔夜饭都要呕出的悲催表情,所幸蔷薇夫人的眼神并未投注到他身上,只是继续用自己“媚眼如丝”的目光继续游丝般盘桓在夜斯洛的身上。
“洛少,还是你懂女人心……那你呢,将我从索亚其虏来,又是所为何来呢?”楚蔷薇粗哑的嗓音偏偏要装作少女般的妩媚,令人闻之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不瞒夫人说,您现在好像是中了一种名叫‘怨毒’的毒药,夫人医术冠绝天下,如果能将‘怨毒’解药的配方说出,我倒可以想方设法配出,以解夫人身上所中剧毒。”
“哦?”蔷薇夫人的笑阴森得堪比传说中的老巫婆,用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比在下巴上,一个异常少女的动作,只是她做出来,就充满了说不出的诡异感觉,“那,你说我美吗?”
夜斯洛干咳了两声,“蔷薇夫人的容颜,自然是天下无两,少有人及。”
艾普利尔投射过去一个无比鄙视的表情。
夜斯洛却是神情悠悠,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