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诗仁,要不你丫再去翻翻还有没剩下的头?”望了望下面烧成灰的黑坑,还能找到的几率寥寥无几。
计诗仁在大头背后来回踱步,许久才说道:“也许它不是吃人头的。”
摸了摸小牛角,“你不会连自己吃什么都不知道吧。”
它用力摇摇脑袋。将我的手甩开,固执的指着坑内。
“就是吃它们。”
反正我对计诗仁的话那是深信不疑,计诗仁在我心中不仅是我相公,那还是大师级别的神棍人物,他的推测十有八九。
眼看这小牛犊子一脸坚决的看着坑内,对我俩烧了它的食物愤愤不已,这小兔崽子咋这么倔呢,不对,应该叫小牛崽子。
“计诗仁,它会不会饿死。”昨晚就烧了它的食物,到今天可是一天了。“大头,你是在这里坐了一天吗?”
没想到它还点点头,“白天你也坐在这里的是吗?”
它依旧点点头,这货白天晚上都能出现。却只能晚上被看见,还是常人看不见,这有点匪夷所思了。
“它阳寿已尽,没有机会再饿死了。”
好像也是,阳寿已尽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那它怎么老觉得饿呢。”
我为魂身去冤域的时候我可没觉得饿,都是回到了身体后才感觉骤然疲惫醒来才饿。
“大头,你在这坑里待了多久了?”摸了摸小耳朵星。
它伸出手掰了掰手指头。茫然也抬头,“十几年了。”
十几年,那年岁不大。
“还记得你的家人吗?”它摇摇头。
算了,就算记得,那些人一看不见它。二不会接纳它。
“有人教过你吗。”像个懂事的孝子,会说话会算数。
大头点点头,“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才发现这里有很多哥哥姐姐,开始他们挺怕我的,但是后来他们也跟我说话,跟我玩,但后来他们都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哥哥姐姐?
那一定不是人,这里是人坑,埋的也许不仅仅是头颅,也许底下还有尸身,那些哥哥姐姐可能是滞留的冤魂厉鬼。可是最后的不见了,难道.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茫然的大头,总觉得有一些头绪,但是就是缺那么一个提示。
“离非,你看看下一个冤魂去哪里,我们去找找有没有厉鬼。”计诗仁突然开口,我恍然大悟大头到底吃的是什么了。
没人会喜欢吃腐尸,大头一身阴气不沾阳物,黑白无常不敢触碰,那就是吃的戾气,也可能大头已死,它根本就是戾气养大的,那些所谓的哥哥姐姐消失不见,可能是被大头吸走了身上的戾气,也许消散了也许转世了,但这些都不得而知。
翻出纸张,“刘同,一百三十五年前尸身被砌在了.苏州城南面,护城墙的城墙上。”
不是吧,烧这人坑也就算了,这下还要去挖城墙,想起昨晚一溜将天照的锃亮的火把,这要是去敲城墙会不会.
那胆子也呸大了,这明摆着就是在找死。
再说了,苏州城那么大,那南面的一堵墙那么长,谁知道到底在那堵墙内。
“行,就去找刘同的尸身吧。”计诗仁倒是一点头,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我有些惊慌失措。
“计诗仁,这可是要敲城墙,被发现了是要坐牢的。”指不定下一个被丢进人坑的就是咱们俩了,这苏州城又没有亲戚,估计着也没人来收拾。
计诗仁低头,一把捏了捏大头的耳朵,引的大头猛烈摇头。
“别捏我耳朵。”
“哥哥带你去找吃的。”计诗仁温柔的说道,丫的我哄孝他也跟着哄孝呢。
“说不定带着大头会有用。”
说话间大头已经起身屁颠屁颠的跟在了他身后。
这孩子一说吃的就跟人走,指不定哪天把它卖了也不知道。
不过起身才发现,大头居然只比计诗仁高了一点,昨天追着咱们跑的时候那可是有两个我高呢,跳起来还能拍到大头的脚。
“大头,你是不是变矮了。”
它摸了摸头,“有吗,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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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是摸头就能感觉到的吗,不过大头基本都在坑内大概也没有人能跟它比较它到底长了多高。
现在是晚上,可是这面的城墙却不是苏州城的南面,而是北面,如果要去苏州城南墙,那么进城穿过去,要么就从旁边绕过去。
这大晚上的绕有些危险,我跟计诗仁那是需要休息的,可是一到白天大头又会不见。
“大头,一会儿天亮后我们就看不见你了,你要跟我们一起进城,然后你要一直直走,直到出城行吗?你在城门外边等我们,直到我们能看见你为止。”
千叮咛万嘱咐,大头才点点头。
临近城墙,这时候还二更天,城墙之上火把通明,有人把守站在城楼上来回晃悠,一旦我们靠的太近,那肯定会被注意,更别说是挖城墙了。
眼神儿太好,高城之上还能看见那个手举火把的人正动作不雅的将小拇指伸进鼻孔里。
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大头翁声翁气的问我,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我随手指了指城墙,“大头你看,那城墙上有个举着火把的人,正用小拇指抠自己的鼻子呢。”说完转头看了看大头的头跟手。
又一次忍不住笑出声,如果大头要抠,它要用什么,一根手指绝对不够。低贞团扛。
大头不懂我在说什么,还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城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