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听从独孤长信命令,找来了一张齐国的地图:“殿下,齐国立国时间短,这中间难免有许多错误之处,而且现在还有部分地方在东夏手里。”
刘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独孤长信和王云在说话,便过来点了灯,独孤长信把地图递给他:“帮本宫挂起来。”
刘傲在福临殿待了这些日子,时常被王云教训,现在已经变得听话多了,废话也少了,听了吩咐便手脚利索的把地图挂好。
就着灯光,独孤长信盯着地图许久,才幽幽的拿起笔在齐国地图上画了起来:“安消息来看,齐国的局势现在应当如此,北上的路应该被沣王和清平公主封死了。”
王云看独孤长信的圈点,频频点头道:“不错,齐国东面十二个郡现在有八个都在东夏的手里,东夏兵力充足,不比慕容沣,千秋大人应该很难北上。”
“不过真没想到,林起山一下子占了这么多,估计清平公主那里跟慕容沣也不好说。”王云补充道。
独孤长信对此倒不是十分感兴趣,只随便说了一句:“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慕容沣根本没有实力与清平公主谈判,省四个郡给他已经是他捡了便宜了。”
“只是本宫想,他们如果不北上,南下有什么出路?”
此时王云幽幽说道:“那慕容珏宸对千秋大人,可没揣着什么好心思……”
刘傲一边听他们说话,大概也听懂了端倪,突发奇想的说道:“你说慕容珏宸会不会觉得复国无望,带着千秋大人大人逍遥江湖了?”
王云一时没反应过来,也附和道:“对啊,好像她一直比较喜欢那种生活。”
只是突然的冰冷的气息让胡思乱想的二人清醒过来:“殿下恕罪。”
面对独孤长信这冰冷慑人的气息,也就王云能硬着头皮顶下去,刘傲立马就说道:“臣去外面守着,外面总要有人料理才行……臣先告退。”
说着就腿上带风似得出去了。
“这小子,还是欠收拾!”王云咬着压根说道,此生最恨不仗义之人。
独孤长信瞥他一眼,继续说道:“慕容珏宸表面看起来纨绔异常,但心里到底是有几分傲气的,沣王占了荣阳,可是荣阳以西到现在都不肯听从他的号令,也就等同于齐国大半个江山还在慕容珏宸手里攥着,没有到山穷水尽,他怎么会死心?”
王云赶紧低头恭敬的说道:“殿下说的极是,只是不能北上,难道还要南下不成?”
“对,就是南下。南国与齐国大面积接壤,慕容沣并不能掌握南国所有边界,所以慕容珏宸便可从西面调兵,借道南国,让慕容沣腹背受敌。”独孤长信大胆的推测道。
王云却是觉得不可能:“南国蛮夷之族,最是小气,怎么可能让慕容珏宸那么多兵马过去?万一他慕容珏宸顺手把整个南国都牵走了,那怎么办?除非南王傻了。”
独孤长信长长的睫羽垂下,轻嗤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南王如何决定,就要看慕容珏宸的手段了。”
王云见独孤长信神色自若,便问道:“您已经决定好怎么做了吗?”
独孤长信站起身,拢了拢披风说道:“在本宫心里,慕容沣和慕容珏宸并无差异,所以齐国这趟浑水本宫不打算沾。第一,你派人南国候着,看到时她有什么帮助。第二,修书给清平长公主,在她的地方,给个方便吧。”
王云瞪眼道:“这就完了?咱们不救千秋大人吗?”
独孤长信看看外面皎洁的月色,幽幽说道:“他对青鸾的情意,不比本宫少,况且此事是赵妍绯故意说出来的,若是真的危险,紫凝必定是第一个坐不住的,所以青鸾是安全的。”
这下王云又糊涂了:“既然如此,咱们还去南国接应什么?”
独孤长信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与他柔和的外面完全不相衬,只听他冷硬的说道:“若慕容珏宸与南国谈判不成,我要她安全,若慕容珏宸复国成功,战事恐怕就再也不能停歇了,这份情,有用。”
王云听独孤长信最后的话那么决绝,便知道主子是做了什么长远打算,此事一定要办好:“殿下放心,臣连夜去办,定不会误事,南国弱小,臣定安排妥当。”
“去吧,有关她的消息,给紫凝也送一份。”独孤长信淡淡吩咐道。
王云闻言又转过身来:“殿下这是何意,万一那姜煜城捷足先登,可怎么办?”
独孤长信弯一下唇角:“不会的,你去办就是。”
姜煜城的心思,他还能揣度个一二,此时齐国大乱,姜煜城必定不会插手,倒是那个赵妍绯居心叵测,不得不防。
第二天一早,魏国照例早朝,只是今天的早朝注定被载入史册。时魏国太子独孤长信,月内提出新政改革,但大多数官员却持反对态度,朝局商议不定。
就在这一天,为早日推行新政,独孤长信不惜动武,命禁军血溅朝堂,一应文官迫于威势,皇帝持重不肯多言,百官不得不暂且答应下来,这也是魏国新政的开端,当年是癸巳年,所以史称为“癸巳新政”。
当时的人大多不能明白,魏太子实施新政,为什么要迫于一时,但等到两年后,天下狼烟四起,魏国以雄厚的国力势不可挡的时候,世人才真正醒悟过来。
此时魏国朝廷上下一片肃然,而固原却是一片歌舞升平。
入夜,青鸾强拉着慕容珏宸来了天天香阁,今天他们进来的时候,非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