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恩爱到日上三竿?”
青鸾脸色微红袱从车窗递给紫凝,转身跟独孤长信说:“那我走了。”
“恩,尽早回来,我在郦京等你。有什么事只管传信回来。”独孤长信才不是个顾忌别人目光的人,说着话便把青鸾抱入怀中,看得王云和紫凝一愣一愣的。
待到青鸾上了马车坐好,队伍也走出一段距离了,紫凝才跟青鸾说道:“想不到二哥平时是个清淡高雅的,其实却这样放浪,当众就敢抱你亲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看紫凝这惊讶的样子,青鸾靠在车上只是莞尔一笑:“他呀……”
青鸾只说了两个字便没有再说下去,引得紫凝一阵好奇:“姐姐要说什么?快说二哥怎么了?”
“他很好啊,没怎么。倒是你跟王云,昨天干什么了?”青鸾问她。
“我们昨天回裕泰国公府了……”
两人就这样说着一路走远,离郦京越来越远……
与此同时,送走青鸾后,王云就跟独孤长信说:“湘国夫人派人捎话来说,想要见端贵妃一面,问殿下的意见。”
独孤长信上了马,雕塑一般的面庞,在烈日下愈发显得苍白透明,他眉头微皱:“湘国夫人一向识时务,现在离开郦京,不过是想保住贺兰家的基业,不至于一败涂地罢了,想去见端贵妃就去见吧。倒是本宫让你盯住青铜山庄,办的怎么样了?”
王云也上马,在独孤长信身后恭敬回话说:“青铜山庄没有太大的举动,只是门主聂小凤与慕容珏宸偶有书信往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便没有劫书信。”
独孤长信点点头说:“青铜山庄非同小可,派得力的人,多往里面安插人手,用不了多久,大概就是明年吧,齐国亡了,没了慕容珏宸的支持,本宫要让青铜山庄,销声匿迹!”
王云不知独孤长信为何非要灭了青铜山庄不可,但从主子的语气中,他明白,青铜山庄的事是没有劝说的余地的,所以他没有过问一句。
“记住,这件事你暗地里进行,以后青鸾回来,除非本宫问你,你不可主动提起,以免走露风声。”
“臣记住了。”
郦京皇宫端贵妃的寝宫,在傍晚的时候,进来一个人,是湘国夫人。
端贵妃因为精神失常,所以每天宫里的宫女都不敢离身,一是为了监视,二是为了不让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湘国夫人进来的时候,端贵妃正坐在小亭子里,唱着时下郦京传唱的儿歌,嫩白的小腿就那样裸露在外面,见了湘国夫人就像不认识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们都下去吧,本夫人与太子打过招呼了。”湘国夫人这么说,那些宫女自然就退出去了,亭子里只剩下她们姐妹二人。
湘国夫人贴着端贵妃坐下,眼中一下子就噙满了泪水:“好妹妹,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就不用演了,苦了你了!”
端贵妃的动作没变,只是原本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人气,苦笑一下看向湘国夫人,给自己的姐姐理理头发:“姐姐,这才多久,你就竟然长了这么多白发,可见你在外面的日子比我更苦。”
湘国夫人擦擦眼泪,抽了下鼻子低头哽咽道:“能过去的坎都不叫苦,我们还好,大不了辞官回燕州,你却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听了这话,端贵妃便明白,湘国夫人今天是来辞行得的,瘦削的手指拂过自己那依旧美丽的容颜,没有哭,颤抖的唇角始终弯着,轻声问:“姐姐,倾力送我进宫,可后悔过?”
湘国夫人摇摇头:“送你进宫,让贺兰家有了鼎盛的荣光,虽然现在败落了,但曾经风光无俩,不遗憾,不后悔。倒是你,恨我吗?”
“曾经恨,后来便不了。男人的宠,不是爱,我见过那人的画像,我只是那人的替身,我羡慕她……现在也好,我跟皇上还同在宫里,我知道他不会再爱任何一个女人,所以他对梅妃再好,我也不会嫉妒。”
端贵妃说着话,把另一条腿也放到长凳上来,抱住双膝,只有一只眼掉下干巴巴的一滴泪。
湘国夫人抬手缓缓的落在端贵妃的头上,还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她的脑袋:“那……就好,妹妹能这样想,姐姐就放心了。姐姐跟阿海要走了,京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要好好保重,苦日子总有熬过去的一天。”
“嗯!”端贵妃哽咽的答应着,眼前白鬓的贵妇人,曾经是魏国风光无限的一品夫人啊!
“还有一桩,昨天,我已经说了,我把玲珑从家谱里剔除了,无论生死荣辱再与贺兰家无关,你也记得,不要再跟她有瓜葛。”
听了湘国夫人的嘱托,端贵妃点点头:“原因我就不问了,总归不是好的,不然姐姐也不会狠心不要她。”
“那我走了,宫里已经不适合我这样的人久待了,盼来日还有相逢的时候。”湘国夫人说着话就已经起身,用帕子擦擦眼角未干的泪水,然后嘱咐道:“你如今是有疯病的人,就不必送了,以后不管听到任何风声,你只管顾好你自己,家里的事不用操心。”
“姐姐放心。”
随着一品湘国夫人的这次离宫,贺兰本家滔天的权势和荣光,彻底淹没在历史的巨浪中,此后百年中,贺兰家的人也再没有得到朝廷的重用,但在燕州地界,贺兰氏仍旧是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
这次护卫青鸾去龙霆府的禁军,也全都穿了便装,只有一百多人,寻常人看去,只以为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