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上一刻还是电闪雷鸣,下一秒已经是晴空万里,河边的风徐徐吹来,把闷热的空气全部吹散了。
温绍齐从船仓中走了出来,大口的呼吸着雨后的新鲜空气,这才把胸口翻滚的闷气压了下去,说起来他还真是没用,为了逃避言静欢和秦王殿下的定亲,他匆匆赶来上任,甚至来不及和母亲告别,简直是个懦夫。
可是没有办法,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言静欢和秦王殿下在一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就在温绍齐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思绪中时,船老大发出一声惊呼,“温大人您快看,那里飘着的是什么?”
温绍齐顺着船老大的视线看去,只见河面上飘来一块木板,上面躺着一个娇小的女子。
“快把她捞上来。”温绍齐指挥侍卫和船老大把那具女尸捞了上来,食指放在鼻下一探,说道:“还有呼吸,抬下去让刘娘和海燕帮她换身衣服,然后请孔大夫来给她看看。”
孔大夫是温府供奉的大夫,温老夫人不放心儿子独自一人远行,特意让他跟着前去上任的。
“这女子只是头部受到重创晕过去而已,好在她一直抱着浮木,所以口鼻并没有进水,只要服下去风寒的药物好好修养即可。”孔大夫给那女子把过脉后,便开了一副方子。
“有劳孔大夫了。”温绍齐让丫鬟海燕去抓药后,便仔细端详起眼前这名女子。
只见她穿着一件藕荷色绣粉色蝴蝶的儒裙,头上戴着金海棠珠花步摇,白嫩的手上戴着一只金镶玉手镯,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富家小姐,长相也很出众,脸如瓜子,五官标致,眉目清秀,俏鼻子小嘴巴,十分美丽,乍眼一看,竟有些像言静欢。
温绍齐想到这里,顿时一惊,不敢再看,只吩咐刘娘好好照顾那女子,便转身出去了。
晚膳时候,刘娘前来通报,说那名女子醒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那名女子缩在床上,惊惧的看着温绍齐。
“姑娘不必害怕,在下温绍齐,即将上任两广总督,并不是什么坏人。”温绍齐柔声安慰道,一身正气加上如玉般俊秀的脸蛋,让人看着就放心。
“是啊,姑娘。多亏我家大人把您从河里捞上来,不然您可就性命堪忧了。”海燕也在旁边伶俐的说道。
那女子这才放下心来,怯怯的看着温绍齐,小声的说道:“原来如此,多谢温大人的救命之恩。”
“姑娘,不知您贵姓芳名,是哪里人士,又是为何掉落河中的?”温绍齐连声问道。
那女子美丽的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想了一会儿,才楚楚可怜的说道:“我,我只记得我叫白玲玉,其他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爹娘叫什么,兄弟姐妹叫什么吗?”海燕忍不住插嘴问道。
“爹娘,兄弟?”白玲玉喃喃重复了一遍,接着就抱着头,痛苦的说道:“我的头好痛,好痛啊。”
接着,竟是又晕了过去。
“快叫孔大夫再来看看。”温绍齐连忙吩咐道。
孔大夫再次仔细给白玲玉检查了一遍,甚至还解开她的头发,检查了一下那鼓起一个大包的后脑勺,最后说道:“看来这位小姐是因为惊吓过度,所以得了离魂症。”
“那要如何医治才行?”温绍齐问道。
“离魂症无药可治,只能看这位姑娘自己的造化了。”孔大夫摇摇头,并小声的说道:“而且我看这位姑娘头上的伤口,像是被人从背后用木棍殴打所致,所以……”
“可她身上的首饰俱在,应该不是谋财害命才是。”温绍齐皱眉说道,虽说他对女子首饰并不了解,但也看得出那白玲玉佩戴的首饰都是精品,应该十分值钱,若是歹徒谋财害命,不会放过这些东西的。
“这老夫就不清楚了。”孔大夫只管治病而已,如果有八卦他就顺便听听。
温绍齐沉思片刻,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让她留下来吧,有了名字应该还是能够找得出她家在何处的。”
“公子,您一个未婚男子孤身上任,带这么一个姑娘在身边实在不方便,要不先把她送回京城如何?”刘娘建议道,出门的时候,温老夫人可是反复交代,绝对不允许外面的狐狸精近公子的身,这姑娘长得这么标致,留在公子身边可不好。
“不可。”温绍齐想到娘亲当初对言静欢的态度,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公子!”刘娘一愣,心中暗道:“莫非公子对着姑娘动心了?”
“这段河域离两广城并不远,说不定这位白姑娘的家就在两广城,带她去城里的话,说不定瞩物思人,能够唤醒她的记忆。”温绍齐赶紧找了个借口。
“可是……”刘娘还想再说,却被温绍齐打断了,“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说了。”
“是。”刘娘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下人,也不敢违抗自家公子的命令。
就在这时,白玲玉幽幽醒来了,看着温绍齐,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垂泪。
“姑娘且放宽心,在下一定会帮姑娘找到家人,让你们早日团聚的。”温绍齐又宽慰了几句,不敢久留,就离开了。
到了下午,大船就抵达了两广城的码头,只见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聚集在码头,恭候温绍齐的大驾。
温绍齐下了船,和大小官员们寒暄了几句,便带着侍卫和奴仆们前往早就收拾好的总督府了。
安顿好了以后,温绍齐亲自去到林知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