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淳打算离开,想想还是悄悄进了后山村里,反正他事情办好了,顺路通知白若竹一声也好。
其实他完全不用通知白若竹的,白家三郎伤的那么邪乎,很快会在后山村转遍的,只是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反常的做了多此一举的事情。
江奕淳悄无声息的落到了白家的后院,他从后窗户看了眼白若竹的房间,脑海中不由又浮现出当日救下她的一幕,他当时只记得救人了,事后想起来总觉得是一片血红。按理说别人都会觉得忌讳不肯进产房的,他越想越觉得哪里找他这么菩萨心肠的人啊。
白若竹没在屋里,只有小娃娃蹬蹬躺在床上,醒了也不哭闹,伸了手在眼前挥着,似乎自己玩的很高兴。
江奕淳突然来了兴致,悄悄钻进了白若竹的屋子,伸了一根指头去逗蹬蹬,哪知道蹬蹬这小家伙反应蛮快的,小手一把抓住了江奕淳的指头。
指头被细嫩的小手抓着,这种感觉非常巧妙,就好像心里都跟着软了下来一样,江奕淳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具后面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温暖的笑容,如果跟这他的随从看到,非得惊掉了下巴不可。
蹬蹬冲着江奕淳突然就咧嘴笑了,小嘴里因为没有牙,笑起来格外的好玩,江奕淳的笑容扩大,他觉得这孩子挺喜欢他的,不枉费他送了一块玉佩给他。
正逗弄孩子,他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急忙小心翼翼的收了指头,躲到了墙角的阴影里。
院子里,白若竹喊了小四到院子里上药,小四磨磨蹭蹭的说:“我已经好了。”
白若竹瞪了他一眼,说:“你给我快点啊,我可不想弄的灶房都是药味,待会还要做饭呢。”
小四只好不情不愿的走到院子里,坐到了白若竹搬来的小竹凳上。
白若竹挽起了他的裤腿,检查起腿上的烫伤。屋里藏着的江奕淳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目力极好,一眼就看出那孩子腿上都是烫伤,还是用染着的香烫的。
是谁做的?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下的了手?江奕淳眸色不由暗沉了下来。
“你不要嫌疼就不上药,万一化脓了腿是要废掉的。”白若竹声音温和了起来,柔声细语的安慰起小四,“再上两次药就差不多了,不过还是不能沾水,一定一定要注意。”
“哦。”小四木木的应了一声。
白若竹叹了口气,又说:“今天三郎找你麻烦没?”
“我听你的跑开了,他拿石头扔我。”小四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变化,是对三郎的憎恨之色。
“砸哪里了?我看看。”白若竹问道。
“没破,没事。”小四有些执拗。
白若竹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气再次严厉起来,“姐跟你讲的你都忘了吗?不管大伤小伤都得告诉我,你要是总不肯说,我以后就不给你留菜了。”
小四缩了缩脖子,“后背。”
白若竹卷起了小四背后的衫子,露出了瘦的脊椎骨都凸出的后背,果然看到青了一块,看样子三郎砸的石头个头不小,还好没有砸到小四的脊椎骨上。
“你等着,我给你拿药油揉揉,不许跑了!”她交待了一声就往自己屋子跑去,江奕淳急忙从后窗户躲了出去。
白若竹拿了药油,脚下却顿了顿,嘴里很轻的咦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躲在后院的江奕淳身子不由一紧,这女人能发现他进去过?
大概是前世从学跟药材打交道,白若竹的鼻子非常灵敏,而穿越成如今的白若竹后,她发现嗅觉依旧很灵敏,她刚刚就嗅到了一丝很淡的味道,那味道不是熏香,也不是什么药材,就好像某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一样。
好像有些竹叶或是檀木的味道,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她记得是某人身上闻到过的。
“奇怪了,难道我闻错了?”白若竹嘀咕了一声,俯身对着小蹬蹬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拿着药油跑出去给小四揉淤血了。
后院的暗处,江奕淳抬着衣袖嗅了嗅,他奇怪起来,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味道啊?他又不用熏香,怎么这女人总能闻出他的味道?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院子里给小四揉淤血的白若竹吸引了,他眼睛微眯,心道这女人还有些医术,看手法就不简单。
但很快他又想到那孩子身上的伤,眸色又暗沉了下来,他总算明白白若竹为何要买凶伤人了,他真后悔刚刚自己只打断了三郎一条腿,该是两条都打断的。
很快,外面传来敲门声,周得顺在外面喊着:“义宏啊,你侄子出事了,你爹叫你去帮把手,到后山去抬人啊。”
白义宏从堂屋冲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小四立即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小四这个侄子。
“是我家三郎?他怎么了?”白义宏小跑着去开门,看到周得顺有些气喘嘘嘘的站在门口。
“回来的几个孩子说他腿折了,还躺山上嗷嗷叫呢。”
林萍儿也跟了出来,奇怪的问:“怎么摔断了腿了?那也没人把他抬回来吗?就算三郎他爹抬不动他,叫几个乡邻帮忙不就行了吗?”
“哎哟,哪有人肯去啊,说三郎冲撞了什么,伤的太邪乎了,一起玩的人都吓跑了,现在都没人赶上山了。你爹就当着大伙的面喊着让你家去帮忙,你这个做叔的得救救侄子什么的。”周得顺说着脸色十分不好看。
“义宏,说实话我不太信这个,但也不想你去,可你爹在村里发话了,这实在……”周得顺说着直摇头,白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