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其实也不想二哥回去当官了,可二哥跟她不同,他自幼苦学,付出了那么多辛苦,为的就是把所学所用报销国家,为百姓谋福利。再加上司依寰家在朝为官,他也不好弃官离开。
普天之下皆为王土,除非离开丹梁,否则她不能和皇上真的翻脸。但她爹娘生在丹梁长在丹梁,是不愿轻易离开的。
何况他们还有白氏族人,还有亲朋好友。
所以她还是修书一封,说自己身体抱恙,要留在九黎族养伤吧。
但想到凤承,她又觉得自己不适合留在九黎族。
“主子,还有唐状元郎的消息。”剑七指了指卷宗的后面。
白若竹看了一眼,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可能!”
别人不清楚,可是她最清楚不过了,唐枫已经放下了争权夺利的心,他觉得没意义,觉得无趣。
难道因为爱上了承水的福安公主,所以让他改变了想法?
她突然苦笑起来,连阿淳都有了夺权之心,都变了,唐枫为何不能变?
她默默的合上卷宗,“我们回去吧。”
两人重新回到酒楼,白泽沛急忙问起了情况,白若竹也没隐瞒,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白泽沛也是久久没能平静,半晌才说:“小妹你放心,杜仲书还压不到我们头上,就是……”
就是唐枫可惜了。
“我觉得唐枫不是那种人。”白泽沛失神片刻,突然说道。
白若竹看着他,心想那你觉得唐枫不是那种人,阿淳就是那种人吗?可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人是会变的。
江奕淳说的那些话她没告诉任何人,也不想让二哥知道,所以只能笑笑,“谁知道,如果以后再碰面,我们也能问问他。”
“一去三千里,怕是再难见了,如果再见恐怕就是兵戎相见的时候了。”白泽沛有些感慨的说。
“可你刚刚还说他不是那种人。”白若竹反问。
白泽沛失笑,“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回头了。”
白若竹有些失神,有些事情?难道是唐枫不悦皇上器重杜仲书,觉得他昏庸无能,才要推翻他?可唐枫跟杜仲书又不是深仇大恨,而且从卷宗上看,是在大军争夺皇都时,他跟福安公主谋逆,可见是早就有所准备了。
不然就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吧。
白若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如果真是这样,他也是个痴情的,只是他娘如今不知道怎样了。
众人吃好饭,又去集市逛了一圈,纪铃和吴舞张罗着采购,很快买了一大堆东西,都交给一起来的男士帮忙提着。
白若竹叫剑七联络了一下安排在外的手下,确定并没有什么事才放心,但却没找到亦紫,下面的人说亦紫是附近山中找到布阵的材料了。白若竹觉得惋惜,好一阵子没见那丫头了,只能等下次再见了。
等到天色渐晚,众人原路返回,结果快到结界入口,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
“有埋伏。”白泽沛低声说道。
白若竹拉了拉司依寰,低声说:“你跟好二哥,章嬷嬷带好蹬蹬,剑七保护。”
章嬷嬷急忙拉住了蹬蹬的小手,这孩子总说要保护他娘,待会别真冲前面去了,小孩子哪知道危险。
果然,嗖嗖嗖的箭响传来,一支支箭矢破空袭来,白泽沛、肖邵加卫堂那人立即结阵,三人就能结个有一定防御力的阵法,将箭矢挡在了外面。
也有箭在阵法布成之前射了进来,却被凤九他们齐齐挡下。
这一波偷袭九黎无一人受伤。
白若竹对着远处射箭的方向放了一道袖箭,之前九黎叛乱的时候,她被二长老派弓箭手射的满地跑,之后就找纪铃要了个袖箭,不想过了两天,纪铃又给了她了一个做工精致的机关袖箭,射程更远,力道更大,说是冯闻送的赔礼。
她当时就收下了,说到底冯闻没做什么,唯一错的就是他太过沉迷机关术了,忽略亲人和孩子。
远处传来闷哼声,有人受伤了!
“九黎族人就喜欢当缩头乌龟,到哪里都改不了。”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随即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的服饰很特别,不是九黎族人喜欢的样式,也不是丹梁国武人喜欢的劲装,有些像猎人装,头上还带了皮毛装饰的帽子。
白若竹猜测这些是犬戎族人,果然凤九的声音响起:“犬戎族人就喜欢放暗箭,做那些阴险小人的行径,就是族长也是这副德性。”
众人吸了口冷气,这人是犬戎族的族长!
“凤九,你的嘴还是那么贱嘛。”男人阴笑着说。
凤九嗤笑一声,“尤猛,你的心还是那么黑,总想着害人嘛。”
“害人?我的儿子连同一队人手全部被人杀害,别说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尤猛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似乎还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暮雨和惊雷相互看了一眼,说的就是他们杀的那个薛良吧,难怪被属下叫“少族长”,敢情是犬戎族长的种。
“我们在九黎族里过的逍遥自在,谁有空去管你什么儿子?你这种阴险小人得罪的人太多,鬼知道哪里惹的仇家。”凤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
“哼,多说无益,今天就灭了你们,替我的良儿报仇!”尤猛打了个手势,突然从四面八方钻出来不少人,而且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面像令旗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奇怪。
凤九露出凝重之色,“大家小心,犬戎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