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萧贵妃今日的张扬,皇后康心雅的失态。
慕容氏一脉子嗣单薄,先帝生前只有几位皇子,生病夭折只剩下三位皇子还在世,皇次子慕容尉迟十五岁登基至今,十二年来膝下尚无子嗣。
萧贵妃怀有龙裔无疑成为南溟后宫天大喜事,若是男孩,就是皇长子。皇后无子难以立足后宫,若将来生子,少不了一场夺位之争。
“常宁。”
慕容尉迟声音近在咫尺,她倏的回神满脸天真无暇,“恭喜皇叔父、贵妃娘娘。过不了多久,可以给我添一双弟弟妹妹做伴。”
萧贵妃面上又一红,这话引得太后笑颜舒展,“瞧瞧,常宁的小嘴真甜,来,重重赏赐郡主。”
她经过他身边去太后面前领赏,裙摆摇曳宛若一抹烟霞飘远。慕容尉迟唇边扬起一丝浅笑,眸光流转,眸底见不得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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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宜人蔷薇香飘于她寝室,似有似无。
挑亮宫灯,书案铺展宣纸,连映瞳无睡意干脆起来习字。
三年来,她写得最多的是一个字。
忍!
心字头上一把刀,运用得当,这把刀则是一柄双刃剑。
她十五岁,再不是身量不足的孩童,更不会再做出进宫前夜那般鲁莽行为。
“瞳瞳。”身后他的声音永远不疾不徐,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的确,她真没见过慕容尉迟有什么不能控制在手的。
她放好笔转身,“叩见皇上。”
慕容尉迟掠过书案上她写的字,“这么晚为什么还不睡?睡不着?”记得她时常从噩梦惊醒。
“白天午睡太久,等等我就睡了。”
以为他会陪有身孕的萧贵妃,若知道他会来,连映瞳就是再不困也会逼着自己睡着。
半天他不语,连映瞳抬头,却碰上他深邃如最深暗夜的眸,目光审视她,连映瞳莫名紧张。
这个男人有截然两种不同面目,无论哪一种对待她,目前她都应付不来。
“记得我们多久没有见面?”慕容尉迟话锋一转问她。
“大概十几、二十多天吧。”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温热呼吸拂过她发丝,修长如玉的手指攫起她下颌,慕容尉迟凤眸隐隐生出一丝寒意,“再想清楚。”
心跳加速,回他的话已经尽量小心,还是不知哪里惹着他。
她阖了眼帘再张开,清透明亮的双眸凝视他,“皇上昨天回宫,不算今天的话,十九天。”这十九天是她宫中三年里最轻松的日子。
慕容尉迟低叹,俯身强行抱起她放上床榻。春装单薄,他手掌间温度透过衣衫传来。
他伏在她耳边,温热气息扫过她耳后一片,“应该是十九天半。”
连映瞳肌肤战栗,她用力却推不开他,不得不惊呼,“皇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