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大厅时,被徐天一拦了下来。
徐天一面上没了之前在房间中的轻松,眉间的褶皱能夹死一只苍蝇。余泽看到徐天一这样的神情,大脑中的神经一绷,想到了还在房间里躺着的月修瑾,“徐……”
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徐天一摆摆手挡下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也老实告诉你我只能将断剑取出,能不能将毒素压住,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徐天一沉着脸,刚才趁夜凉不在时给月修瑾把了把脉,探到他体内竟存着两种当今世上的剧毒,内心惊骇,更让他瞠目的是中了毒的人竟然还能活着。
要不是对这两种毒分量的精确把握,这人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而且刚才把脉发现这身体不止中过一次毒,联想当chū_yè凉给他寄的信,徐天一心中早就猜到一二。这人怕是也是个医术高手,他连自己都救不了,那他就更没办法了。
虽然徐天一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个小伙子医术的确比他高超。
收在身侧的双手倏然收紧,手上的青筋暴起,余泽花了不少力气才忍下心中的怒气。他是在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能快点赶上主子的步伐,要是自己在主子身边主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夜凉将自己打理干净后,就呆呆地坐在月修瑾的床榻边,双手握着月修瑾冰凉的手,想要用自己同样满是凉意的手给月修瑾一点温暖。
心中担心月修瑾的伤势,匆匆忙忙洗了个澡,衣服也只是随便套了两件,现在还是浑身冰冷。只是全部心神在月修瑾身上,夜凉一点都没发觉自己身体的不妥之处。
嘴里喃喃地说着话,也不管月修瑾能不能听见。
“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胸口疼?别怕,我已经帮你报仇了,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修,好几天没饭,你是不是饿了?是不是因为饿得没力气睁眼?”
……
轻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声音,却是絮絮叨叨在房间中响了整整一个时辰,夜凉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说了多少话,她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疼有点哑。双手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好像她用力握住月修瑾的手,就能将他带出黑暗。
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随着她的动作再次裂开。
直到自己的嗓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夜凉才失神地停下动作。
为什么还不醒,为什么还不醒来?
不是说昏迷中的人也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吗?
夜凉抬起一双无神的眼睛,眼中的亮光随着月修瑾的沉睡一同沉寂。
手指颤颤地抚上月修瑾的侧脸,一道鲜艳的红色划过月修瑾苍白的脸。
夜凉猛地停下自己的动作,这是……血?
自从目睹了月修瑾身体中潺潺流出的鲜血,夜凉厌恶极了这样的红色。
赶紧伸手去擦,修的脸上怎么能沾上这么不祥的颜色。
然而她忘了,她的伤口就在手心处,随着她的动作,月修瑾脸上的血迹自然越来越多。
慌乱的夜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才转而去找毛巾。
将月修瑾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后,夜凉继续呆坐在月修瑾身侧,恍惚间发现月修瑾的嘴唇较之之前好像红润了不少,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修是不是快醒了?
正在夜凉想要跑出去找徐天一过来看看时,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之前余泽说是下去帮月修瑾跟夜凉准备晚膳,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才跟徐天一一道回来。
夜凉根本不知道余泽去了多长时间,现在看到徐天一正巧来了,赶紧将人拉到床边。
“义父,快帮我看看,修是不是马上就要醒了?”语气急切,全无以往的沉着冷静。
徐天一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依言抚上了月修瑾的手腕。
本来只是想让夜凉安心,没想到把自己给震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张,皱着眉又仔细探了探月修瑾的脉象。
徐天一这副模样把夜凉与余泽惊得够呛,还以为毒素扩散了,屏着呼吸等着徐天一说话。
奈何徐天一皱皱眉,摸摸胡子,就是不开口,这让夜凉他们两个心里挠得慌,偏偏又不敢这时候去打扰徐天一,只能一脸纠结地等着。
“奇怪,真是奇怪。”徐天一想不明白,摇了摇脑袋。
“奇怪什么?”粗细不同的两道声音同时想起,夜凉与余泽对视一眼,又将视线移回徐天一身上。
徐天一没有多卖关子,“照理说他的毒不会自己散了,可是刚才我给他把脉的时候,体内毒素分明消了许多。”
一听毒素减少了,夜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月修瑾现在能活着都是因为黄泉与碧落的相互平衡,若是任何一种毒素减少都会要了月修瑾的命。
“修会不会有事?”夜凉急急问出声,一旁的余泽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徐天一。
徐天一疑惑的摇了摇脑袋,“不会有事,不过正是这一点才奇怪。他体内的两种毒素同时消减了许多,没有意外的话凌晨时分就能醒来。”
“凉丫头,你刚才有没有为他吃什么东西,或者用了什么药?”徐天一执着的想要找到答案。
而夜凉正沉浸在月修瑾即将要醒来的狂喜之中,被徐天一忽然问到这个问题,茫然的摇了摇头,随即目光一闪,想起了什么,眼睛落到了月修瑾殷红的嘴唇上,心里有了不确定的想法。
“我之前不小心把自己的血抹到了修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