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帕子扔出去,仔细端祥着老爹那张因为养病,而多日不见阳光的脸。爹已经老了,两鬓生了白发,却还要整日为她的婚事担忧,可是,她却最不能安逸的享受爹的劳累了。
那隐在暗处的敌人,一日不揪出来,她睡觉都不安稳。
抿了抿唇,打断爹还要说的话,沉声道,“爹,我现在进宫一趟。如果府里来人,你一概不用见。”
顿了顿,又更是加重一点,“尤其是明王府来人,一律给我挡了!”
扔下话头,她吩咐了家仆好好照顾老爷,便起身直接进宫。半路遇到碧秋蒸了鸡蛋羹出来,连喊了她几声,她头也不回的道,“将鸡蛋羹给我爹吃了吧。我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了!”
话落下,早已疾步如飞的出了门,门外阳光下,纳兰城长身玉立的静静看着她,唇角勾起的笑意,如是天上的暖阳,柔美静雅,看在眼中,莫名就觉得心安。
他就是一面平静的镜湖,总是会让人情绪放稳。
烟龙贞挑了挑眉,迈步上前,讶异的道,“纳兰,你来很久了吗?怎么也不进去?”顿了顿,倒是也没多想,直接就道,“既然来了,就进府去坐坐。我还有点事,要出门一趟,就不多陪了。”
风风火火的女子,抬腿就走,竟是丝毫不把眼前之人的来意猜度一番。
而一直等到风一般的女子,擦身而过的瞬间,纳兰城这才倏然回神,有些呆呆的望着她渐行渐远的俏丽背影,哭笑不得。
烟府大秀的雷厉风行,果然实至名归。
可不巧,眼下的明王爷,也正在皇宫呢!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粘着自己皇兄,死乞百赖的道,“皇兄,你看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是铁石心肠啊j兄,你就再发道圣旨,将凌府那个婚事退了呗,皇兄?”
顶着一只被暴揍成猪头的脑袋,他也真是憋屈得紧呢!
人家压根就没同意呢,你就随意的又给人指婚,这简直就是不能忍了。
皇帝正在御批奏章,当时就气乐了,手中朱笔往下重重一扔,拍着桌子瞪着他恼道,“简直是胡闹!朕给你赐下的婚,你千方百尽的想办法去自己作践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真是怒其不争啊!
烟大姑娘是多好的一个人,上得战场,入得厅堂,据说还貌美如花,堪比天仙,这样的女人,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全才女人,他居然还敢不要?
不要就不要吧,这不要了又后悔了,这纯粹就是自己打脸,还打得“啪啪”的响。
“皇兄,皇兄……这不是之前没知道这真实情况啊!臣弟知道错了,可臣弟现在也是真的想娶烟大姑娘为妃,皇兄就不能再帮臣弟一把?”
巴巴的顶着一脸破相的猪头,温哲烈这是作小伏低的将自己身为王爷的高姿态,几乎就低到了尘埃里去。
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朕金口玉言,赐婚的圣旨已然出去了,这怎么好说反悔就反悔?”
先是左相府,休了人家千金不要,难道右相府的千金秀,还要再重来一次不成?
就算你是天家王爷,你一次又一次的干这混帐事,也真是够了!
“可是皇兄,臣弟不管!臣弟这辈子,就非是娶定了她烟龙贞不可!”
温哲烈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子对着干,气得皇帝手指颤着,指着他好半天,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皇兄皇兄……”
温哲烈见状不好,忙忙又嘿嘿的哄着道,“大不了,臣弟再补偿他们一下?”
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没有他明王爷摆不平的事情!
“你怎么补偿?再给他们四万两黄金,然后去告诉右相府,你们可以滚蛋了,本王想娶谁就娶谁?”
气急败坏,皇帝当下也爆了粗口,温哲烈没听过这话啊,愣是呆了一呆,好半天,才讪讪的道,“那,皇兄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自己惹下的事情,偏要朕来给你擦屁股。你说你也这么大岁数了,你就算不愿意给朕去分担政务,你也好歹别给朕再惹事行不行?”
抬手抚了眉心,温哲涵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却灵光一闪间,直接告诉他,“这事你不用管了,朕自有办法给你处理好安吧!”
明黄的袍袖一甩,将这不省心的小子打发走,温哲烈还想再说,皇帝直接一脚踢过去,怒一声,“滚!”
嗷!
这回可真是急了。
温哲烈嘴一咧,乐呵呵的往外走,皇兄既然说了他自己能搞定,那就一定行的。
心情极好的出了御书房,刚走出两步,还没等上了宫道呢,迎面撞见了正是匆匆进宫而来的烟龙贞,他顿时一乐,小跑步上去道,“烟烟,这还真是好巧呢,你怎么也进宫来了?”
上下打量这美人,一身白色裙装翩然若仙,小脸紧绷,娇而不媚,艳而不俗,再加上她眉宇之间的一副英气飒爽,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
“我是出门没看黄历,又撞上了鬼啊!我说明王殿下,你能不能不要总这样厚着脸皮的缠着别人不放?你这样有意思吗?闪开!”
一把将他硬凑到身前的脑袋打开,烟龙贞迈步再往前行,引路的小太监尴尬的向明王爷行个礼,正要再引着烟姑娘离开,温哲烈吐一口气,瞪着眼道,“喂喂喂,你这女人怎么说话的?本王心仪于你,你一点都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嫌弃本王?还敢说什么见本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