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银针拿起,青黛收敛了自己,用银针为主子逼毒。眼看着一支支尺许长的银针,隔着胸前的衣物扎了进去,温哲烈一直都将心提得高高的。
她如此这般舍身为他,再说她心中没有他,鬼都不信!
时间慢慢过去,星辰正当头顶,午夜时分的天色,在野外仰头观望的时候,是极为漂亮的一副仙外之境。
满头都是星星,一闪一闪的亮晶晶。
像是人的眼睛,不时在调皮的眨现着,又像是他心爱女人的娇俏,时而浅笑,时而精灵。
在这一刻,温哲烈在想,他的王妃,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好了,毒素暂时抑制,麻烦王爷将这些野草嚼烂,给我们主子喂下吧!她的毒是通过口腔进入,需要内服一下……”
至于王爷,青黛想了想,看他这么生龙活虎,不必再服!
到底是心里还有气,不愿意再理他。
她摔断了腿,不能站起身,也不方便看护主子,便又重新爬起了身,去试探着将青绿救醒。
可惜的,这一次,青绿的境况,也与她差不多。
两人同时摔断了腿。
相视一眼,不由无语苦笑。
那么,在这么一处地方,四个人就有三个人或中毒,或受伤,他们还没有逃出生天的希望?
等得两人再度打量了一下这处悬空之地时,更加就绝望了。
这地方,指定得把人饿死。
渐渐又过了一些时间,夜色更深,崖底的风,也更带了一些凉意出来,烟龙贞依然昏迷着,沉睡不醒。
她身上盖着从男人身上脱下来的外衣,可依然是手脚冰凉。
温哲烈完全按照青黛的意思,给她嚼了解毒草,喂到唇内之后,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时的用双手给她暖着手脚,也一直都在不住声的呼唤着她,“烟烟,我们安全了,你醒来,我们就回家。”
“烟烟,你总说我是个无赖,是个纨绔。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不喜欢的地方,我会改……那么,我喜欢你的地方,你千万不要改好不好?”
这么幼稚的请求,青黛青绿忍不住掀了嘴唇,咳了一声,温哲烈却压根便充耳不闻,依然不停的接着道,“烟烟,我知道我最初的时候,是伤了你的。我不喜欢被谁指定的婚姻,去束缚了自己的自由,所以我叛逆,我抗争,我不要你……可现在,我后悔了,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烟烟,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样对你,也对不起……累得你受了伤。”
顿了顿,又觉得这话不好,接着又纠正道,“嗯,虽然你说受伤是因为我,可我也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只要你说是对的,那就错的也是对的。”
好吧!
从现在起,无论她以前再发怎样大的火,他也绝不会与她计较了……
这边告白说得肉麻,那边两个丫头也疼得厉害。
青绿实在受不住了,低声道,“青黛,你就试着给我接骨吧!我能承受得住。”
青黛会扎针,可不会接骨。
所以说,世间大夫,也并不是通一门,就门门通的。
“可是……我怕万一接不好,你以后就只能瘸着腿走路了。要不,再坚持一下,等主子醒来,她会接骨的。”
青黛也疼得满头大汗,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只能坚定。
这世间女子,就没有不爱美的,好端端的一个人,只是因为摔断了腿骨,而没有接好,就要变成瘸子的话,这后果……青绿很不愿意。
“那,我们一起等。”
擦一把满头大汗,两个丫头,在这一刻,展现出了超强的意志力。
腿断了不要紧,有主子可以接好。
可是腿真要瘸了,要永远的变成一个拐子的话,那她们还不如死了算了。
夜,越来越深,往下慢慢挪动,能够临时落足的岩石,观它们彼此间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远。
往往总是这边落了脚,下一次的落脚点,还不知道在哪里。
这崖底不知道有多深,纳兰城不敢跳。
而唯今之计,只除了能够一步一步能往下慢慢移动,纳兰城再想不出别的办法。
他的身体很累,一直这样攀爬在这悬崖峭壁上,他几乎也要撑不住。
可撑不住也要撑。
他努力给自己打着气,永不放弃的鼓励着自己,“纳兰,你行的,一定行的。千万不要放弃。不要……”
稍稍在一处比较平缓的地方歇息片刻,他再次起身,往下移动。
可架不着下猛然打滑,他一声惊叫,整个身子失重的往下砸去。
“啊!”
伴随着这一声叫,正在半崖平台休息的几人,立时就惊讶的转过了脸来,同时道,“咦?又有人掉下去了吗?”
“唔!不对,听这声音,好耳熟……”
温哲烈侧耳片刻,忽然愣住道,“好像……是纳兰城?”
话落,他猛的爬到崖边平台往下看,黑乎乎的崖底,依然不见底。他心下一急,扯开嗓子喊着,“纳兰城!纳兰城!”
……纳兰城,纳兰城。
一阵阵的回音回响在这一片黑漆漆的崖底间,灌入耳中,直入心房,终于,昏迷了好久的人,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里?”
手按着眉心慢慢坐起身,她茫然的目光望着四下里的陌生景致,一时间是真有点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好像睡了长长的一觉,但好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