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娘子挤出一脸不合时宜的笑容,月秦默默地将一根金针藏在手心,如果敢碰她,就扎这个神经病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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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帝睿正很听话地坐在椅子上,椅子上铺着白色的狐皮,更衬托得他面色如玉,黑发柔顺地被梳于脑后,随意地用深蓝色,缀满宝石的发带扎起,显得有些雌雄莫辩,容色无双。
然而,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容貌是如何的惊人,只是仰头看着帝长雍,他的目光有些呆滞,还有些儒慕,他只有还是孩童的记忆,那时候,父皇就是他最崇拜最敬爱的人。
帝长雍似乎也很久没感受到帝睿的这个眼神了,眼底也产生了以股慈爱柔和的气息。
他口气温和地问公孙止:“公孙先生,睿儿这是又犯病了?”
公孙止表情沉痛,唉声叹气:“是啊,我们试过了许多方法,但是,殿下一直不得好转,最近是失忆的情况还越来越频繁。”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他没有试,那就是殷离给帝睿配置的药,还在检验中,还没有给帝睿试用。
但是,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这里没有一个人向帝长雍提起这件事情。
帝长雍微微侧目,看到一旁的沈氏紧张地盯着她,就好像以前她呆在帝睿母亲身边时候一样,也是这般看着他,帝长雍心里滑过强烈的杀意,但是,他称帝多年,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
这时候,四处搜索的宫人,将一本木兰花画样的本子放在了他的面前,帝长雍拿着,柔声问道:“这就是睿儿平日用来记录重要事情,用来在失忆时提醒自己的册子?”
一些人陆陆续续送来了十多个箱子。
帝长雍的眉头也不由自主地轻轻蹙了一下,似乎有意也似乎无意地扫过这些一模一样的册子,然后道:“他怎么从来么有跟朕说过这些?”
旁边,兴子代替帝睿回答道:“殿下一向早熟敏感,不告诉皇上,是因为怕皇上知道了会伤心难过,在操心国事之余,还为殿下担心,这是身为儿子的殿下的不孝。”
帝长雍对于兴子的回答,还算满意,他点点头,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难过和自责:“是朕的错,朕当年,没有保护好他的母妃,如今也没有好好照顾好睿儿。”
王海摇摇头,显然,这些宫人在里面那么久,又有过目不忘的王海查看,想来那些木兰花册子里的记忆都已经被审查过一遍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于是,帝长雍将一本册子交给有些懵懂的帝睿道:“那睿儿好好看看吧,我知道你同王总管一样,都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想来给你一天的时间,足够你回复对以往的记忆了。”
帝睿有些依恋地道:“父皇是不是许久不来宫里和孩儿同床共枕了?”
帝长雍笑着,似乎龙颜大悦,但是他并么有答应帝睿的要求,只是站起来摸了摸帝睿的头,像小时候那样,和颜悦色地道:“你已经长大了,要坚强一点。”
这时候,他回头警告地看了沈氏一眼,沈氏收回目光默默的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曾经亲自按照皇妃的要求,托着血粼粼的新生儿呈给帝长雍,当年,帝长雍曾经承诺,有我在的一日,我必定将所有的宠爱给予此子,让他一生顺遂无忧。
那一刻,帝睿的母妃露出一个惨然但是欣慰的笑容,慢慢闭上了双眼。
帝长雍离开,沈氏过去,帝睿还记得沈氏:“沈嬷嬷,你为何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