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南楚的公主啊,他们也敢!”雪瑶满眼不信。在她眼里,公主是受尽万千宠爱的掌上明珠,就算出嫁了,也得是备受尊敬,怎么可能受欺凌呢?
“南楚是弱国,弱国的公主嫁去和亲,当然没有好下场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合适,夏儿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总之,姑娘肯替公主出嫁,是公主的恩人,也就是夏儿的恩人。不管遇到什么,夏儿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放心吧,我又不是病弱的宁和公主,他要是敢欺负我。我也不会客气的。”说着,雪瑶还亮了亮拳头。不过,说是这样说,雪瑶心里并没有这份自信。
如果北翎皇室个个武艺高强,她真的应付的来吗?没关系吧,反正她的目的就是查看北翎的玉器,看完了,肯定是找机会脱身的。再说,自己才答应了罗阳,难不成现在去找他说自己后悔了,那也太丢面子了。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也是代嫁,所谓代嫁,就是代替公主出嫁,嫁给镇北王的是宁和公主,又不是她唐雪瑶。等找出玉佩的来历,就马上脱身,不又是自由了。还顺便救了罗阳和那位公主,何乐而不为。呵。想到这儿,雪瑶的嘴角弯出一抹笑意。
“对呀,公主武艺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夏儿也露出了笑容。
意识到夏儿称呼的变化,雪瑶会意,从现在起,她的身份就是宁和公主了。
“那,我平时都做些什么呀?”雪瑶随口问夏儿道。既然是公主,总要知道一些公主的行为习惯吧。
“除了一日三餐,喝茶吃点心,也就是看书,诊病了。”
“·······”
“·······”
两个女子年龄相仿,随意地聊着,不一会儿就已经无话不谈了。
和夏儿聊到深夜,雪瑶独自休息。静静躺在锦床软榻上,帘幕轻柔地自然下垂。这是第二次睡在宁和公主的床上,比起昨夜的紧张焦虑,今晚的雪瑶倒是感觉放松舒适了许多。
从夏儿的口中,雪瑶了解到,宁和公主自幼身患咳疾,体弱多病,平日里可做的事本就不多,又因为是南楚唯一的公主,被生母惠贵妃寄予厚望,整**着读些治国良策,生活苦不堪言,无趣至极。这样的她,早就没有了生活的动力,病情一度恶化。幸好两年前遇到罗太医之子——游医归来的罗阳,在罗阳高明的医术和鼓励劝慰之下,才撑到了今天。如此想来,这位宁和公主,真是位可怜人。
对了,也不知道十九哥带着公主跑到哪里去了,他们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还有,自己这么久没追上他,他要是担心自己,又闯来客栈可怎么办?
好了好了,雪瑶在心里笑了自己一下,自己代嫁还不知会怎么样呢?竟还在这里替十九哥操什么心。十九哥做事小心,功夫也不差,怎么会有事。
一时困意来袭,雪瑶便悄然睡去。
翌日清早,朦胧的日光中缓缓睁开双眸,拉开床帘起身,夏儿已然端着水盆在一旁等候多时了。
揉着睡眼,雪瑶缓缓道,“你等很久了?”
“有一会儿了。知道公主现在不喜欢早起,就没敢来打扰公主。”夏儿一边答话,一边就要替雪瑶梳洗。
“哦,谢谢了。我还是自己来吧。”不太习惯被人服侍,雪瑶本能地挡着夏儿端水盆的手。
“这怎么行呢?公,主。”夏儿故意加重了后两个字,又继续道,“公主的发髻梳起来比较复杂,很麻烦呢,还是夏儿来吧。”
“好吧。”雪瑶这才意识到,她现在的身份是宁和公主,丫鬟服侍公主,天经地义。虽说昨日已经决定了暂时接替宁和公主的身份,可真要从脑海里认为自己就是宁和公主,还真需要适应一段时间。那自己一定要快点适应,要是不然进了王府,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雪瑶在木椅上坐好,由夏儿开始仔细摆弄起她的头发。夏儿手法娴熟,只一盏茶的功夫,就梳理好了,还为她上了一层淡妆。
雪瑶轻抬美目,望向铜镜。镜中的佳人一身正红锦衣,外笼一层轻纱。眉目清艳,俏美非常。乌黑云髻,凤钗相饰,玉挽流苏,更添华美。
这,真的是她吗?原来,红妆的她,也会有如此美好的一刻。
只是,她,这样红衣容妆的新娘,为的却是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仿佛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望着镜里红妆俏艳的女子,雪瑶也只得在心里微微叹息。难道,这就是找到爹爹,求一真相,从此锦衣玉食的代价吗?
“公主,您的妆要不要再画一层?今晚应该就要在洛阳大婚了。”夏儿的询问声打破了思量。
“这么快。”雪瑶惊了一下,原来今晚就要大婚了。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出发已经半月有余,今晚到达,也不算很快了。
遥想当时在杭州城,十九哥曾戏言一箱馒头娶她,可今日,她代嫁大婚的日子,他在哪里?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凉。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在她的心里,找出那个答案,过上朱门绮户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时间不等人,她似乎还没准备好。
“如果不画了,我们就出发吧。反正公主平日里也大都是淡妆的。”看到雪瑶脸上掩不住的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