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一家路边的寻常酒馆里,几张小桌都坐满了宾客,唯独靠近墙角的一张小桌,只有一个人,此人身量不高,一身黑色玄甲,面如刀削,神色冷峻,样貌丝毫不显,混在人堆里也难以惹人注目,可,不知为何,离得近了竟让人感到莫名的寒意,丝毫不比外面的风雪酷寒逊色,
“这位是谁?”有人偷偷壮着胆子低声询问身旁的宾客。
“嘘…禁声,小心被他听到,这位,可是不得了的冷面煞神,乃是温候麾下陷阵营统领高顺将军。”
“陷阵营统领…”对方听后,顿时一阵惊呼。
陷阵不出,谁与争锋,传闻陷阵营,七百悍卒,攻无不克,所向披靡。陷阵营如此可怕,身为统领,又岂能简单的了。
传闻天下间精锐部卒如群星闪耀,可,不管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还是河北鞠仪的先登死士,又或者董卓麾下的飞熊军,张郃统领的大戟士,还是解烦军、黄巾力士……等等,鳌里夺尊者,当属高顺统领的陷阵营。
高顺一向铁面无私,身上别有一番让人冰冷窒息的恐怖戾气,不管是麾下将士,还是寻常百姓,见了高顺,没有一个敢上前搭话的,高顺素来独来独往,甚少有知交好友,可却有一人,跟此人最是相熟,而且,两人性格迥然不同,那便是雁门张辽张文远。
“酒家,两坛上好的桃花酿,五斤熟牛肉。”随着一阵铿锵有力的阔步声,紧跟着走来一位身形彪悍的将领,远远的便冲着酒家掌柜打起了招呼,看来,这里此人经常光顾。
“原来是张将军来了,你快请,里边坐。”掌柜的很热情的打着招呼,赶忙将张辽让到了里面,张辽进屋之后,目光扫视四周一圈,然后径直走向角落里的高顺。
两人一个冷如刀,一个热如火,性格截然相反,却难得的彼此投缘。
张辽为人洒脱豪爽,不仅深得士卒拥戴,对寻常人也非常和善,与高顺的拒人千里之外,倒大大不同。
淡淡的冲张辽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高顺继续一言不发,沉着脸,继续喝酒。
“诸侯即将起兵来犯,你倒沉的住气?”张辽端起桌上的酒碗,毫不客气的狂饮了一气,感觉身上有了几分暖意,这才开口道。
“早晚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高顺一阵冷笑。
“主公这次的命令,让我们并州武将,谁也不准请命出战,你怎么看?”战场就是武将的舞台,即将天下大乱,却听到吕布如此命令,张辽着实郁闷。
“主公是想保存实力,自打被李肃骗来,闷气吃了这么多,看来,主公终于开窍了,这董卓,根本就不是明主,只希望主公能再果断一点,何必屈身侍贼,自寻烦恼。”高顺虽然平时话不多,对局势,却洞若观火,一语直中要害。
“董羿在谯县,刚刚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啧啧,不得不说,董卓倒是生出了一个好儿子啊,只可惜,董卓恶名卓著,怕是一辈子难以洗刷干净啊。”张辽点点头,怅然叹了口气。
“快跑啊,西凉兵又进城劫掠了。”两人正在吃酒,突然外面一阵杂乱,街上行人一个个神色慌张,疯狂奔逃,不多时,一队队彪悍威武的西凉悍卒便冲了过来,路边的豪宅阔府,不由分说,直接破门就闯,一时间,搞的鸡飞狗跳,怨声一片。
“哎,这样的日子何时到头啊。”张辽无奈的叹口气,再次仰脖灌了一碗酒。
董卓身为沙场莽夫,并非生来残暴,常年与羌族激战,为了激发麾下的血性,不得不经常纵容麾下劫掠抢夺,多年累积下来的恶习,久而久之,让西凉兵全都变成了嗜血的魔鬼。如果说羌族毫无人性,那么董卓之所以能够取得胜利,那是因为,他有一群更加没有人性的兵将,别人狠,西凉兵更狠,弱肉强食,所以西凉兵笑到了最后。
可是入驻洛阳以来,这群无法无天的野狼,一直困着,闲着,呆着无所事事,久而久而,便会失去血性,褪掉锐气,董卓不得不经常纵容部下四处纵恶,看似董卓残暴,其实,也是董卓的无奈,大战即将到来,董卓不得不让兵卒狠狠释放一下。
圈养在笼子里的野兽,即使再凶猛,时间久了,也会变成没了獠牙的病猫。
指望西凉兵既有铁一般的纪律,又有不怕死的战斗力,鱼与熊掌根本不能兼得,即便李儒,也无能为力,因为西凉兵的蛮横狂性,早已养成。
董卓不是一位雄主,更不是明主,但绝对算一位狠辣残暴的霸主,这种兵,也只有他能驾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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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翟,温乡阁。
外面冷风呼啸,寒意刺骨,里面却是莺歌燕舞,暖玉温乡,一处奢华精致的阁楼里,郭嘉温润如玉,面带微笑,清澈的眸子,如北星辰一样,炯炯闪烁,明亮璀璨,放在嘴边的酒盏,久久未曾浅尝点滴,只因,对面一位玉人,正在轻解罗衫,半遮半掩,含羞带俏,温柔阁的头牌花魁兰香儿一脸娇羞,将身上的遮挡,一点点褪去,不多时,一具宛如玉雕般的光洁躯体便毫不保留的展现在了郭嘉面前。
“嘉公子…”见郭嘉有几分发呆,兰香儿忙甜甜的喊了声。
“sū_xiōng白似银,玉体浑如雪,不错,不错,不愧是温乡阁的头牌,继续…”郭嘉摆了摆手,目光却肆无忌惮的继续在兰香儿娇躯之上流连。
“不知这位兰香儿姑娘能得嘉公子何等品评?”外面的**梅姐正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