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小玲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气。蔡德功悄声建议:“不要惊动她们,偷偷的进去才能看到真相。”
蓝药赞同,掐了个隐身诀,在蔡德功身上拍了张隐身符。两人翻墙进了院子。
母女两个住一个大别墅,不好的是房子太大人气太少。
从外面看整栋房子静悄悄的,明明是烈日当空的午间,这里却寂静的犹如午夜。
蔡德功对蓝药招招手,他正趴在窗户玻璃上透过窗帘缝隙往里看。
蓝药快步走过去蔡德功指指里面。蓝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客厅沙发上躺着小玲的母亲,而小玲就趴在她的身上,不停的吸食着她母亲的阳气。
看到这一幕,蓝药就愣了,怎么会这样。她怎么想都不明白,一个母亲为女儿死都可以,而这个成了鬼的女儿却为了留住自己的魂不惜杀死母亲。
“太可恶了。”怒气上涌的蓝药大声道,随即一脚踹开门。
沙发上的母女同时受惊般的坐起来,愕然瞪着闯进来的蓝药。母亲的脸色惨白如鬼,女儿漆黑的双眼冒着凶光。
“可恶,我看在你母亲苦苦哀求的份上留你在世间一月,你却不知满足,居然要取你母亲性命,该杀!”
小玲面容转为狰狞,张开嘴露出一对獠牙,十指变为利爪,对着凶狠的蓝药嘶吼。
蓝药冷笑,身形微动,眨眼之后就掐住了小玲的脖子,“不知死活,就你还敢对我凶,我让你现在就烟消云散。”
愤怒中的蓝药手指快速缩紧,小玲的脖子在她的掌中变细如一根竹竿,只要她再稍微用点力便会折断。
小玲的母亲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抱住蓝药的胳膊:“大师饶命,大师不要,求求大师手下留情,千万不要,求求大师。”
蓝药看向眼里都是泪的母亲,不解的质问:“她要你的命,你还要维护她,你到底怎么想的?”
小玲的母亲含泪摇头:“她是我的孩子,她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会心甘情愿的给她。大师,你别怪她,是我让她吸阳气的。我不想只能和她相守一个月,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开。大师,息怒,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牵挂的人只有她,她要是走了,我活着便没有任何意义。我愿意把命给她,只要她开心,怎么样都行。求求大师放了她吧,不是她的错。”
蓝药真的无法理解这个母亲的想法,但是这次她不能心软。小玲已经成了厉鬼,她可以吸食母亲的阳气,就可以吸食其他人的。现在她还不能走出家门,只能在家里作恶,一旦她杀死自己的母亲,就可以走出家门祸害他人。蓝药后悔当初心软,后悔没有看透一个因太爱孩子而失去理智的母亲。
“我是猎妖师,对于作恶的鬼绝不姑息。你已经失去理智,我不想说更多。空心菜,拉开。”
蔡德功急忙过来拖小玲母亲。意识到恳求无效的母亲发疯般的死死抓着蓝药的胳膊,“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女儿,不要,求你们不要伤害她。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们没有权力干涉。大师,你放了她,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疯狂了的女人又踢又抓,在蔡德功的胳膊上留下道道血痕。蔡德功呲牙咧嘴的说:“这女人已经不可理喻了,她肯定是被鬼迷了心窍。”
蓝药冷冷的看着女人狂暴的样子,“你该醒醒了。”五指猛的收紧,“咔嚓”一声,小玲尖叫一声脖子折断,脑袋耷拉下来,蓝药并指一点,小玲化作一团黑烟散去。
万不该当初答应留她,那时她还有机会超脱,现在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鬼果然不可姑息。
“啊——”凄厉的惨叫从小玲母亲喉咙里发出,眼睁睁看着女儿消亡,这位溺爱女儿失去理性的母亲彻底疯狂了。她的脸本就惨白无色,狂怒中则变得如恶鬼般狰狞。
“你,你——”她嘶吼。
“我恨你,我恨你——”每一声都是拼尽全身力气发出的,可见她对蓝药恨入了骨髓。
“我不会饶了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蓝药郁闷的望着女人充满凶煞之气的脸,“你冷静点,我是救你的命。”
女人声嘶力竭的怒吼:“谁要你救?我心甘情愿为她死,谁要你救?我恨你,我要你不得好死!”
蔡德功火大掏出一张禁言符拍在女人嘴上,“闭嘴,不知好歹的女人,恩将仇报,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帮你。”
女人发不出声音,拼命的踢打着蔡德功。
蓝药摇摇头:“不要跟她计较,我们走。”闪身出门。
蔡德功立即放开女人跟出来。房间内传来女人疯狂砸东西的声音。蔡德功缩缩脖子,咂咂嘴说:“这女人疯起来好厉害,你看看我的胳膊,被她抓成烂布条了。”
蔡德功的两条手臂上都是爪痕。蓝药眉头不展,“为什么这个女人不讲道理呢?她明知道女儿死了活不过来的,为什么还要搭上自己的命?”
蔡德功还在心疼他的胳膊,随口回:“这就是母亲吧。你还没有孩子不懂的。”
母爱真的这么伟大么,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可以不问是非黑白。如果真的如此,为什么她的母亲会忍心将她抛弃?是遇上了什么力所不及的事情,迫不得已将她遗弃,还是压根就不想对她负责,压根就不愿意给她爱。
蔡德功见蓝药沉着脸一言不发,小心的凑过来:“怎么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你怎么还是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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